杨过赶回到镇子中时,大火已经熄了,有许多全真教的弟子正在安抚着受难的民众,并帮忙料理着善后事宜,这次被烧的房屋多达百余家,全镇一半的房屋都被波及在内,可谓受创严重,有得全真教忙了。
杨过扫了一眼,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心想:“全真教三代弟子和四代弟子都来了不少,就是不知全真七子有没有在场?”
他现在和全真教是敌非友,也不欲和全真教中人碰面,便下了马避开大路,从小路绕过了镇子,回到了山上。
在快要到达山腰之时,杨过听得前方有谈话之声传来,便放缓了脚步,边走边听。
“师父,咱们已经接了两批人到山上了,再向山上增人的话,这房间可就不够了,伤药也用去许多了。”
“这是你师祖的令喻,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违背?现在这些粗民可是咱们的贵客,一点都不能怠慢。房间若是不够,你就将你的房间让出来。”
“啊?师父,这怎么能行?我的房间让出去了,我到哪里去睡?”
“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等这些人的伤势好了,就会下山去了,还能在咱们教中白吃白喝一辈子不成?这件事你若做得好了,在几位长辈面前自能显露了面子,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里,杨过已经分辨出了谈话的二人是谁,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暂且避开,那二人已经从弯道后转出了身来。
“杨过?是你?”那二人与杨过一打照面,“徒弟”便手指着杨过叫了起来。
“两位道长,一年多未见,别来无恙啊。”杨过脸上满是笑容,像是故友重逢,别提有多亲切了。
“哼,杨过,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叛徒,竟然还敢留在山上?说,你偷偷的来到这里,有什么企图?”那“徒弟”却不领杨过的情,开口便是质问。
“鹿道长的火气可是比肚子还大呀,又糟蹋了不少粮食吧?”杨过不理会他的问话,仍是笑眯眯地,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那“徒弟”的气势一滞,随即便涨红了脸庞,他偷偷地低头一看,肚皮圆圆滚滚的,貌似确实比去年又大上了一圈。
那“师父”一直在冷眼旁观,见这个没脑子的徒弟又给他丢脸,不由脸色一沉,斥道:“退下!”
那“徒弟”闻言一缩脖子,立即乖乖地躲到后面去了。
那“师父”斥退了徒弟之后,又将目光盯在了杨过的脸上,冷声问道:“你这欺师灭祖的孽徒,既然已经跟了欧阳锋那恶人,还回来做什么?”
杨过的眼神一眯,淡淡地说道:“赵道长,我早已不是你们全真教之人了,我要做什么事情,你们可是管不着,也没资格去管。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与你又有何干?念在你曾经教了我几日功夫的份上,你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是放屁了,不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就莫要怪我不顾及往日的恩情了。”
原来这师徒二人正是赵志敬和鹿清笃。
山下起火之后,全真七子中王处一便带着赵志敬、尹志平等人下山去查探情况,到了镇上之后,王处一见火势严重,便组织民众一同灭火。全真教在当地颇得民心,本来一盘散沙的难民得了主心骨,很快就行动了起来,四处寻水灭火,又将火源断开,逐渐便将大火熄灭。
王处一又见伤者众多,兼且无家可归,便令赵志敬安排人手将伤者送到山上医治,他自己却是留了下来,和众弟子帮忙掩埋死者尸体,处理后事。
赵志敬得了师令自不敢怠慢,亲自护送了两批伤者到了山上,这一趟下山已经是第三趟了,不想却是和杨过碰上。
赵志敬见杨过竟敢如此对他说话,直气得浑身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怒道:“你这孽徒狂妄无行,丢尽了我的脸面,也丢尽了全真教的脸面,今日你既然撞到了我的手上,那也是你命数到了,我就灭了你这个畜生,为全真教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