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纵然面有怒容,也只能随着众人跪下!
晋元扫视全场,目光炯炯命令道:“这桩婚事宣布作废!违令者绝不留情!”
逍遥和月如都觉得晋元简直帅呆了!反之──天南又羞又愤!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在平日最看不起的书呆子手下!
“我们走!”晋元说罢,领着二人拂袖而去。逍遥抱着月如,飞身跃出厅外。
月如就在逍遥怀中,两人第一次如此亲近,虽是身处险境,却有着一丝心动的感觉!
离开了林家堡。
逍遥见那“状元令”如此威风,一路吵着要晋元借给他,晋元严肃相拒。
月如穴道已解,又回复平日作风损起逍遥:“你就算穿起龙袍也不过是个乞儿!还状元令呢!”
“你可是我手下败将。我是乞儿,你就是地底泥!”月如握起拳要揍他,逍遥笑她:“恼羞成怒!”
晋元一旁点头称是:“唔,用词恰当!”
逍遥、月如和晋元,三人完全不同频率的人,却又自有他们相处的奇怪节奏!这怪趣的组合,就这样一起踏上了寻救灵儿之路!似乎,也卷进了彼此命运之中。
南诏国皇宫里,巫王与拜月正聊起往事。
拜月感慨着:“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十年!现在圣湖附近一带,已是一番新的美景!不妨去看看!”
巫王眼里闪过兴奋的神色,点点头:“嗯!十年前的事,也许应该是放开的时候了!”
巫王目光飘远,眼里有种复杂的情绪,似乎跌入一段惊心动魄的回忆里……
翌日。
巫王怀着满心憧憬,在南蛮娘和护卫伴随下,前往圣湖。
策马穿越树林,眼前的景象,简直让巫王难以接受!这里,哪有拜月所说的美景?放眼望去,山坡尽是白花花一片──白骨堆积得满山满谷,悲惨凄凉、怵目惊心!
巫王跳下马来,震惊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坐在地上。南蛮娘赶紧上前扶住!他抓住南蛮娘的手臂问着:“怎会这样?教主不是说这里已经变得很美了吗?”
南蛮娘激动地说:“当年数十万军队就在此壮烈牺牲!微臣当年已遵照圣上的指示,将每一位牺牲的烈士安葬!但死伤人数太多,根本,无法完全安葬──”
巫王难过地直摇头,走上山坡之巅,巫后就在那里以自己的身驱幻化成石像,将水魔兽镇到后山的湖底!巫后的石像屹立着。她盘着长长的蛇尾,脸上仍挂着十年前那份惨痛与忧戚。
悲惨的往事历历在目,巫王哀伤对着石像问:“这是我的子民吗?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吗?我真是罪人!真是暴君!拜月就是把我骗来此地要我面对这一切……”巫王抚着石像,潸然泪下。
南蛮娘鼓起勇气,对巫王说出谏言:“臣宁愿死,也不想再看着南诏国上下被拜月教主蒙蔽下去!圣上能否客观面对拜月教主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此话正说中巫王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年来,拜月早已成了南诏国真正的决策者,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巫王难过地问:“贝琪,朕这些年来对教主的信任真的错了吗?”
忽然一声巨响,巫后石像的眼帘下方竟然崩出了两道裂痕!如同泪水一般,淌在巫后美丽的脸庞上!众人大愕!
南蛮娘冒死说着:“圣上,臣相信这就是巫后的答案!”
巫王无语,在风中,望着天,许久……
下山的路上,巫王沉默不语,想着拜月的居心;想着南蛮娘的话;忽然,命令南蛮娘与护卫在山下等待,独自策马转向另一条小路,往更幽静处前去。
行至一条长长石阶,巫王放下身段,一步步爬上山去,在一处小屋门前,等候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个樵夫走近,担着柴枝,虽然,须发皆白,但神气自如,气宇轩昂!一看便知不是一个寻常的樵夫──
巫王一见他,喜出望外,上前喊住:“石长老!”
石长老指着巫王:“错!老夫不认识你!”
“石长老还在恼着朕吗?朕知错了!求你回来帮朕──你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
石长老怒喝着:“错!老夫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他咬牙愤怒道:“我要一个贤能的国君!我要一个能分清是非黑白的主子!我要一个能体恤民情刚毅不屈的皇帝!可惜你通通不是!你只是个窝囊废、石杰人的应声虫!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错!错!”
世上敢如此唾骂巫王的,大概也只有三朝开国元老,石公虎──石长老了。纵被如此骂着,巫王却不敢发怒,心中真切开始反省难过着。
巫王真诚地开口求他:“石长老,在你眼中朕真的一无是处吗?既然如此,朕正更需要你,南诏国的百姓更需要你来帮我。”
石长老二话不说,拉起巫王,回到圣湖,逼他再度面对着满山白骨。厉声说道:“皇上,不要再逃避该解决的首要问题!不要再想着谁能帮你!”说罢,潇洒地大步离去,丢下不知所措的巫王,面对这满山白骨……
经过这一天的刺激,巫王去找拜月,想问个究竟:到底为何要把他骗到圣湖去?
“圣上万安……”拜月见巫王来访,到他跟前下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