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只是觉得莺莺可怜,气不过,帮一点点小忙,来一出父债子偿而已。
果然,莺莺和魏天星柔情蜜意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冲着秋玉疏和越枝枝,口中露出尖利的长齿。
原本温婉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两个小姑娘生得都不错,把你们的面皮给我尝尝,如何?”
魏天星见状,喉咙滚了滚,扶着床柱,终于畅快地呕吐出来。
他脸色苍白,恶心得甚至念不出咒决,于是召出长剑,一把刺向对他全无防备的莺莺。
莺莺狰狞的表情滞住。
她缓缓地转过身,美目微睁,眸色中是一阵茫然。
“魏郎,你……”莺莺无力地抬起赤色的触手,缓缓伸向魏天星。
“滚。”魏天星低喝一声,将剑从她腹中抽出,顺势一斩,将莺莺的触手砍断了。
莺莺用仅剩的另一只触手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腹,然后呆呆地看着被斩断的触手。
她只是寄生在莺莺的血肉里,尚未完全化为人,并不拥有完全的自主意识。
她只知道,她在等魏郎,而魏郎不会骗她。
魏郎的确是来了,容颜仍似二十年前。
但为什么。魏郎要杀她呢?
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是不是因为她委身于归墟宗的修士了?
可若她不这样,她又如何能等到魏郎呢?
莺莺歪着头,呢喃道:“为什么?”
越枝枝忍不住叹道:“她好可怜啊……”
魏天星冷厉地瞥了越枝枝一眼:“身为修士,你竟然怜惜一只蛊虫?”
他毫不犹豫,又是一剑,直接贯穿莺莺的胸口。
莺莺茫然的眼神变得空洞,喷出一口鲜血。
眨眼间,她一头青丝变为花白,如同黑土夹杂雪粒子,脸上原本饱满紧致的皮肉下坠,皱纹如同枯藤一般爬上面颊。
仿佛是冬日突临,打断春日的盛放,粗暴地抽干一朵鲜花的生机。
紧接着,莺莺的皮肉开始萎缩,露出赤色的蛊虫肢干。
一具人不似人、蛊不似蛊的尸体,静静地横陈在血泊之中,结束了自己漫长而爱意落空的一生。
咣当——
魏天星嫌弃地将手中的剑一扔,目光沉沉地看向秋玉疏:”你骗我?什么化解怨念,直接杀了,秘境不也能破?“
秋玉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不耐烦地一掀眼帘:“是么?”
魏天星静心沉气,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流动。
不对,他们还是在秘境里。
这个莺莺,并非蛊母!
魏天星虽然恼怒,但不想对秋玉疏撒气,只是一想到刚刚他亲了合欢蛊,就是一阵反胃。他有些崩溃地问:“那我不是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