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管家连忙躬身,“奴才怎敢。”
陆元澈将二人送出陆家庄子,门口确实有马车在等待,姜卿儿作礼道:“多谢陆少爷相护。”
“卿儿可要记得小爷的好啊。”陆元澈忙道。
姜卿儿颌首轻轻一笑。
此时夜空中洋洋洒洒飘起细雪,昏暗的灯光下,车夫站在旁边冻得抖抖缩缩,见有人出来,他招招手。
姜卿儿看去,正是上次的那个刘车夫,没多停留,疾步朝马车走去。
马车旁,姜卿儿踩着梅花凳上车,白雪沾染了发梢,在灯火阑珊的夜里,显得越发柔媚。
弘忍眸色幽深,细细看着姜卿儿的侧脸,她忽然停下动作,看向马车下的他,朱唇轻启:“你这般带我出来,还伤了御史大夫,可想过后果?”
弘忍沉默着,似乎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姜卿儿微微一笑,撩开车帘进去。
……
在回扬州城的路上,漫天飞雪,前途一片灰暗,就连车厢内都是漆黑无光,去向只能选择较近的杜若寺。
姜卿儿身披斗篷之下,舞衣单薄,她微微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一旁的弘忍和尚盘坐着,双目微合,手中的白玉佛珠转动着。
二人皆是满身酒水气,弘忍的僧衣半湿未干,袈裟放在一旁,尽管夜色昏暗,姜卿儿还是看得清他的面容,无悲无喜。
厅殿时,她以为弘忍会冷眼旁观,看着她被欺负,供这些达官贵人玩乐,偏偏有他看着,使她惊慌失措。
但还好,他没有冷观。
姜卿儿脑袋醉醺醺的,盯着弘忍的面容许久,忽然道:“宴厅的个个都不好惹,得罪哪个都吃苦头,明明我们只见过三次面,大师为何帮奴家,还折了冯平裘的手。”
弘忍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淡淡回应道:“我佛慈悲,出家人不可坐视不管。”
“可之后呢,奴家会连累大师的。”
弘忍手中佛珠停顿住,“人是贫僧所伤,贫僧自会负责你的安危。”
姜卿儿心中虽喜,可和尚毕竟是和尚又怎么斗得过官僚,只怕今后和尚受苦,试着道:“可是当真?”
弘忍不言语,他从来不说两遍话,是便是了。
姜卿儿笑了笑,得他默认便已很开心了,凑到他耳旁暧昧道:“那…奴家以身相许可好,”
弘忍的语气不咸不淡:“出家人不动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