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漾将茶杯推到他手边,“你要喝水吗?”
白归晚扫了眼杯口的尘土,撩起眼皮瞪他一眼,目光中还有几分复杂:“你让我用脏了的杯子喝水?”
青漾随手使出一个清洁术:“干净了。”
白归晚沉默片刻,才抿唇道:“都要休息了还喝什么水。”
他脸上仍是不虞之色,甩袖起身,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你跟上来。”
白归晚走到床边,抬手三两下解了外衣,扔到跟上来的青漾怀中:“今晚你便留在这里伺候我,若让我不满意了,就做好受罚的准备吧!”
说完,他掀被在床上躺下,等了片刻,扭过头一看,青漾捧着他的衣服站在床前一动不动,显然没明白他嘴里所说的伺候的意思。
白归晚冷声:“你还在等什么?”
青漾表情有些迟疑,转身将外袍搭在旁边的衣架上,动作缓慢坐在床边。
白归晚盯着他上床的动作,闭上眼命令道:“给我按按脑袋。”
这件事放在八百年前在两人之间不算陌生,青漾刚靠着床头坐好,白归晚就自动将脑袋抬起来枕在他的大腿上。
青漾的指尖微微发凉,按了一会儿,白归晚抓住他的手指,皱眉道:“你没吃药?”
青漾淡淡地开口:“忘了。”
“怪不得没什么力气。”白归晚哼了一声,不等青漾说什么,直接翻身下床,推门出去。
青漾靠坐在床上等了半个时辰,白归晚才从外面带着小十回来。
小十将刚在厨房煎好的药汁端上桌,白归晚抱臂站在一旁盯着它布置好,喊青漾过来把药喝了。
青漾不太情愿地走到桌边,半天没有伸手去碰那碗黑乎乎的汤药。
白归晚从他的动作神态里看出几分不情愿,挑眉哼道:“不喝?”
青漾抿唇,拿起石晶做成的碗,一口气喝完碗中的液体,被这药苦得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口中未尽的苦涩。
石晶恒温,本身不会受外界温度的干扰,因此特性极适合做容器。不过上青川中用舍得用石晶做碗碟的,大概也只有奢靡成性的五十步天下阁阁主。
青漾放下石晶碗,舌尖有些麻,闷闷吐出一个字:“烫。”
白归晚眉心又皱了起来:“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