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琳在国外学设计,能言擅道又会撒娇,妥妥白富美。这顿饭吃得赵卿宇眉开眼笑。之后看电影、喝咖啡,畅聊五湖四海,他忘记了所有不愉快。分别时,竟怅然时间过得如此快。
哼着歌到家,傅琳发来微信:“今天的牛排好好吃[可爱]”
赵卿宇不自觉扬笑,刚要回,新的对话框弹出来:
月儿:“睡了吗?[委屈]”
赵卿宇的心七上八下,在两人之间反复犹豫。最后,还是先给林疏月回信息:“今天加班,有点累。”
又发给傅琳:“喜欢?下次带你去更好吃的另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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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月去给钟衍做辅导一般都在下午。
说是辅导,但她都由着钟衍,践行了当时的承诺。没有刻板的说教,没有生涩难懂的专业讲述。多数时候是关着门,两人各坐一边,各干各的。
钟衍不喜与人交流,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性格乖张,一点就爆,横着眼睛瞧人。他本对林疏月充满防备,但这几次,她守诺不打扰,便也没那么多排斥了。
据林疏月观察,钟衍除了睡觉,玩手机,也没别的嗜好。他房间陈设简单,唯右边半面墙的玻璃柜中,摆满了拼好的乐高。
林疏月挪回视线,“聊个天?”
钟衍竖起防备,警惕不善地盯着她,冷呵:“露出原型了,要给我治病了?”
林疏月置若罔闻,指了指玻璃柜,“送我两盒拼拼行吗?”
钟衍撇了撇嘴角,没料到她会提这要求。
“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他每天在家也没事,我想让他拼着打发时间。”
“他不上学?”钟衍横眼不屑。
“他不能上学。”林疏月抿了下唇,“他心脏不好。”
“你就编。”钟衍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她的话术套路,气焰不减,“行,两千,付钱。”
林疏月不惯着,“奸商。”
钟衍还挺自豪,“不及我舅十分之一。”
乍一提魏驭城,林疏月闭了声,自发回避。
钟衍伸了个懒腰,“我要睡觉。”
这夜行生物的作息紊乱,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林疏月不拦着,只从包里拿了本书,往沙发上一坐,喃喃自语起来。
钟衍皱眉,“你念什么呢?”
“书。”林疏月头也不抬,“你睡你的,我念我的。”
“吵死了。”
“多担待,不好意思,我看书这习惯改不了。”林疏月放低姿态,和颜软语,还真就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钟衍眼珠一转,摸着良心话,她确实从没强迫过自己,这会儿挑刺,倒显得他尖酸刻薄了。
“随你。”钟衍大字一躺,脸转开。
林疏月轻声念,声音像云朵里藏着的雨,带着微微的湿润,甜而不腻。钟衍眼睛闭着,耳朵却舒张开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不知不觉驱散了睡意。
钟衍转过身,面向她佯装不在意,耳朵却偷偷起立。
夏日傍晚,云烧红了天,黄昏从落地窗外溜进屋,分给白墙一小瓢色彩。林疏月坐着的地方正好浸润其中,给她的轮廓嵌了一圈毛绒细光。
盛夏光年,才是真正的浓妆淡抹总相宜。
魏驭城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活泼的生命完全无须借助魔法,便能对我们述说至美至真的故事……”林疏月婉转语调,温柔荡漾,她念得认真,一时没有察觉有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