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过会就该错过最精彩的一幕了。”谢雅说着忽然耸了耸鼻子,好像在嗅什么味道,接着目光就盯在天闲的床上,枕头上挂着一支别致的发簪。
这一刻,谢雅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走了,天闲。”玉蟾拉着天闲朝外走,“小雅,走啊。”
“我不去了,你们两口子,难道要我去做电灯泡啊?”谢雅笑得很勉强。
“小雅,你还乱说,看我打你。”玉蟾大窘,作势要打。
“好姐姐,饶了我,我是真的不方便离开。”谢雅求饶道。
“好吧。”玉蟾想想昨晚倒是冷落了天闲。这里对天闲来说太陌生了,自己只顾和谢雅叙旧,不知道昨晚天闲是不是真的一晚没睡。
天闲被玉蟾拖了出去,谢雅神色凝重地捏起枕头上的那只发簪,凑在鼻端小心地嗅着,脸色煞白,忽然紧紧将发簪握在手里,浑然不顾掌心已经被刺出血来,掉头就朝大日神社后殿母亲的住处奔去。
“娘!”谢雅站在高野夫人门前,母亲已经不再卧床,正坐在镜子前发呆。
“雅子啊,这么早来找娘,有事吗?”高野夫人觉得有点意外。
“娘,我送你的发簪呢?”谢雅没有回答高野夫人的话,反问道。
“发簪?”那只发簪是谢雅用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替母亲买的,高野夫人一直很珍惜。
现在谢雅问起,高野夫人下意识地朝头上摸去,却摸了个空。
“不用找了,在这!”谢雅拿出从天闲那取来的发簪。
“哦!你从哪拿来的,我刚才还在找呢。”高野夫人道。
“从天闲的那里。”谢雅沉声道。
“这样啊,我的热毒已经好了。以前一直听你提到在学校的事,所以想去看看。”高野夫人虽然感觉到谢雅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却还想做着最后挣扎,她不想让谢雅误会。
“那有必要到床上去看吗?”谢雅几乎是声色俱厉地问道。
“雅子,你怎么可以和妈妈这么说话。”高野夫人脸色一变。没想到昨晚的契约居然会留下“罪证”到谢雅手里。
“我怎么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玉蟾姐的男朋友,也是你的晚辈,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玉蟾姐。”
她顿了顿,又道:“当初刚到精英学院,是玉蟾姐帮我摆脱了长老们的钳制,使我能用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为了你,我答应殿下的提亲,虽然我根本不喜欢他。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谢雅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多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答应三殿下的婚礼,本就是不得以,为了这谢雅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除了长老会和那些无知的崇拜者,大多都是来自各方的闲言碎语,认为谢雅是贪图王妃之名。可是有谁知道谢雅心里的苦?
高野夫人在明王五僧受伤那次也受到了火毒焚心,虽然有轻薄蝉翼衫暂时压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天正是三殿下派人将已经昏迷的高野夫人送回来,否则以高野夫人尚且无能为力的对手,谢雅现今的那点能力又起的了什么作用。
多日来,谢雅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同时还要接受三殿下派来之人的日夜监视。
可是,就在这时候,高野夫人却半夜独自出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谢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雅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高野夫人急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好,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天闲契约神的身份。”谢雅厉声道。
“我,知道,可是……”高野夫人想解释。
“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他,是不是动用了契约神使徒的特权和他订立契约。”谢雅打断高野夫人解释的话。
“雅子,你听我说啊……”高野夫人第一次这么狼狈。
“我不要听,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谢雅道。
“这,不错,我是知道,也确实和他签定契约。不过……”高野夫人咬咬牙,该来的总会来,很多事谢雅迟早会知道的。
“你,你不知廉耻。”谢雅怒极之下口不择言,说完掉头狂奔离去。
而高野夫人则被谢雅最后那句不知廉耻惊呆了,这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难道自己真是那样的女人?
可是,自从谢雅的父亲离开后,自己真的没有让任何契约者或者是男人碰过自己的身子。
昨天虽然天闲没有……但也算是违反了自己当初对谢雅父亲许下的诺言吧。
“雅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妈妈只有你,只有你了啊。雅子,雅子!”急怒攻心之下,高野夫人就这么昏迷过去。
不说高野夫人昏迷,再说天闲被玉蟾拉着去看日出,走出没几步,倒是看到明王五僧从对面走来。看得出来,五人好像刚晨练结束,僧袍的下摆扎在腰上,额头有些微汗珠,不过却不见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