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颜想了想当时的情形,道:“小王爷好像提了一句,说他要告诉他先生。说我对的比他的好。”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听吴二姑娘说,他先生jiushi郑老爷子。郑国公府的国公爷,也jiushi吴二姑娘的外祖父。”
“原来是郑素馨和郑想容的爹。”王氏笑了笑。倒是放下心来。如果是跟郑家有关,那就不关他们盛家的事了。
而且盛思颜那个对子虽然有些对吴家不敬。但是如果传到太后耳朵里,倒是会因祸得福的。
王氏好笑地看了盛思颜一眼,拧了一把她红红的苹果脸,道:“你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这辈子能一直这样有福气,娘就放心了。”
盛思颜大出一口气,知道zhègè坎算是过了,抱着王氏的胳膊撒了一回娇,就起床去浴房梳洗。
王氏出去料理家事。
吴国公府出面帮他们盛家请客,为盛七爷的回归接风洗尘,他们盛家也不能毫无表示。
因此接下来,jiushi盛家回请各位世家同僚,亲戚好友。
盛思颜帮着王氏操持此事,从宴客的菜肴,到请客的名单,王氏都带着她料理。
看着王氏和管厨房的婆子算着请客的账目,盛思颜咂舌道:“这一趟客请下来,怕不是要上万两银子?怎么吃得消啊?”
国公府一年的俸禄才十万两银子。这还没有入冬过年呢。过年的时候,请客送礼更是如春日的牛毛细雨,绵绵不绝。
那银子就花得如海水一般直往外淌。
王氏看着手里的账单,也直叹气,道:“这银子放在手里都是死的,花掉一个就少一个,不能这样花。钱要生钱才可以。只是……唉……”她摇着头,在纸上又写下一笔开销。
盛思颜听在耳朵里,晚上给王氏请安之后,盛思颜悄声问:“娘,我听说,四大国公府都有自己的庄子和佃农,还有铺子生意什么的。咱们盛家的那些庄子呢?”
王氏长叹一声,抚着盛思颜的头道:“盛家十六年前被抄,府里的人不论老幼尽皆被斩,你想想,哪里还有东西剩下来?——当然都是被抄走了。”
“可是太后娘娘不是让爹袭了爵?既然是袭爵,那盛家的chǎnyè也应该由爹来承继啊。——很多东西不应该是祖产吗?娘,难道太后娘娘忘了?”盛思颜着急地问道。
王氏苦笑道:“太后当然不会贪这点子东西。但是当初抄家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被那些底下人昧下了,都没有交上去。你让朝廷如何发还?——地契、房契和铺子的契纸大半都不翼而飞,不知道肥了谁的腰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爹的时候,盛家已经败了。所以就连我都不知道有那些庄子、田产和铺子是盛家的,更不晓得盛家千年的累积。都落到谁的腰包去了。”
盛思颜惊讶得合不拢嘴,良久方道:“原来不是太后娘娘一声令下。大家就纷纷归还抢走的东西啊……”
王氏本来满心愁苦,听了盛思颜的话,却被她逗得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这会子还逗娘开心。”
盛思颜急道:“我真是这么想的!”她以前看的戏文本子上都是这样演的。
门帘掀开,盛七爷走了进来,笑道:“你们娘儿俩不用担心。我们盛家千年积累,其实不在那些身外物上。我们的东西,大半都在药山。还有我以前待的那个地方。那些人跟我家有旧,我家一半的家财,都放在他们那里。至于庄子、田地倒是要拿回来,因为都是我盛家的祭田,不能落入外人之手。铺子呢,只有天下药房是我们盛家的。以前有三个老掌柜看着,现在老掌柜过世了,下面的人已经一哄而上,将我们盛家的东西都瓜分了。”
盛思颜愣愣地听着。狐yiwèn道:“药山?是王家村旁边的药山吗?乖乖,那可了不得,一整座山都是我家的。”又道:“爹,您怎么知道这些的?您以前不是在和尚庙里长大的?”怎么会知道盛国公府的家底?
盛七爷感慨地道:“是我爹未雨绸缪。他在那些人那里留有一份盛家家谱。里面除了家人的姓名排行,剩下的jiushi记载的盛家的家底。”
看着王氏和盛思颜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盛七爷莞尔。“你们不必惊讶。我敢说另外三大国公府也是如此,都在别的地方存有这些东西。就算没有当年的祸事。也要防着家贼和祝融。这是惯例了。”
祝融jiushi火神。
大夏民居都是以木结构为主,一旦起火。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灰烬。
盛思颜最先fǎnying过来,道:“爹,那我们去把那些东西取回来?”
盛七爷笑盈盈地道:“我早抄录了一份带回来了。只是复爵之后,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功夫去搭理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