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村民们彷佛没听见惨叫一样,继续他们安逸而又清闲的耕作,就算偶尔有转过头来的人,似乎也看不见这些如狼似虎的草原狼,继续谈论着他们的生活。
“啊,有鬼啊!”
元兵们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此情此景根本就超出他们的想象范围,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连人带马一起凭空消失,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突然,一个满面惶恐的元兵张大了嘴,全身打着冷颤,手一抖,刀掉到地上,“叮”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还来不及责怪的同时大家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只见他满面苍白不见血色,嘴唇迅速的发青,瞪大的眼珠子里写满了恐惧,嘴唇也瑟瑟发抖,但却说不出话来,彷佛看见什么可怕的异物一般。
“救命啊,别杀我啊!”
没等别人问他,他自己却突然叫喊起来,一转身往后拚命的逃窜,边跑还一边惊恐的回头,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出现这样的异常让元兵们更加的害怕,左右看来看去,满脸的警戒和不安,突然看这人跑到树林边的时候又不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也瞬间消失。这次他们已经无法镇定,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凄厉的叫喊着,慌不择路的逃窜着。
吕镇丰也吓呆了,自问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即使敬鬼神但从没遇过这么离奇的事,难道真有鬼遮眼、鬼打墙这些传说的阴地?如果不是,那这莫名消失的元兵又是怎么回事?
元兵们四处逃窜,但马上一个个消失在吕鎭丰面前,全都是凭空消失的,细心一看,周围的场景瞬间摇晃了几下,诡异至极,简直象是平静的水面受到干扰,晃荡起阵阵水波,震荡过后,吕鎭丰又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的元兵全下了马迈腿跑着,一个个丢盔弃甲的逃命,有的象是后边有什么在追赶他们一样,一边跑一边回头,脸上的恐惧似乎已经让他们快崩溃,更奇怪的是那些马匹,全都老实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彷佛听不见牠们主人的哀号。
元兵们个个惊恐万分,但却一致朝瀑布方向跑去,即使相隔只有几尺的距离,但他们似乎相互看不见对方一样,有时撞在一起,甚至见了鬼似的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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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镇丰怎么想都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但唯一能知道的是,这幕后的主使者对自己并没有敌意,似乎还有意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向元兵逃窜的方向追去,吕鎭丰更加心惊,这些人难道是疯了吗?二百多名元兵挤在一起,跑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竟然在那不停的跑着,却是在原地转来转去,根本没能走远一步,一个个似乎都看不见自己的同伴就在旁边一样,歇斯底里的惊喊着,有几个看起来已经精神崩溃。
吕鎭丰停在一棵树上,震惊的看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突然,空气荡漾,似乎破开虚空,在空地中央出现一个狗头骨,苍白的眼窟里流着源源不断的血泪,更让人胆颤心惊的是这头骨虽然是死物,但这时看起来象是在笑一样,而且笑的充满邪气。
“啊……别追我……”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我、我和你拚……了。”
狗骨一出现,元兵们突然发了疯一样,彷佛置身阴曹地狱,遍地都是要向他们索命的冤魂,吓得他们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可怕的压力,一个个拔着刀胡乱挥舞,有些将同伴当成鬼怪,挥刀横砍的时候丝毫不留情,而有的已经彻底崩溃,竟然拔刀自刎,倒下去的瞬间脸上还带着解脱的微笑。
看着他们心神失常的互相残杀,吕镇丰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凉意,伸手一摸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而这时候元兵们还在厮杀着,不过自刎以求解脱的越来越多,中间那头骨笑得更加诡异。
当最后一个活着的元兵站在中央时,他根本不知道骁勇善战的他起码夺去了二十多个同伴的生命。在他的眼里,那些断肢残体的阴尸还不断朝他涌来,他继续挥舞着大刀砍着一道道的空气,嘴里还是继续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最后他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凄厉的喊叫一声后,将刀插进自己的心口。
尸体缓缓倒下,流了一地的鲜血非常骇人,这些元兵大部分都带着笑,似乎是摆脱了什么可怕的纠缠一样,而吕镇丰定眼一看,那颗狗的头骨已经慢慢的风化,变成了一颗颗细微的尘埃消失在空气中。
“唉……”
自问手下也是冤魂无数,但吕镇丰还是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弄得心惊胆跳,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还没等回过神来,突然一声十分深沉的叹气响起,将这个傲视天下的魔君吓得浑身一颤。
吕镇丰本能的看向河边,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身有些邋遢的白色长袍已经略染黑尘,虽然他长得痩痩小小,但仙风道骨的模样还是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畏。
老人缓缓站了起来,绕过做法的坛桌,一边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一边感叹着说:“既然已经有活命的机会,又何必来坏这一方净土呢?不是老朽无情,而是你们命不好呀!”
一看就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仙风道骨的老头,吕镇丰虽然从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内力的迹象,但也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拱手说:“仙家好生厉害,挥手弹指间定夺生死,实在是让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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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自然是鬼谷所传,习一身邪门奇法的陈道子,他呵呵的一笑,看着此时誉满天下的吕镇丰,长长的鞠了一躬:“拜见师兄。”
“什么?”
吕鎭丰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绪。
陈道子温和的笑了笑,但说出的话却一下就让吕镇丰如遭雷击,吓得目瞪口呆:“血手魔君,您虽然一副壮年之貌,但按生时推断您已经近二百岁的高龄,生于山西农家,本名吕安生,自小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后遇一善心渔妇收养,拜其为母,更名吕镇丰,意在一生衣着无忧。”
这一段尘封的往事,经过那么多年,连吕鎭丰自己都想不起来了,但眼前的仙家道人竟然了如指掌,让这位横行天下的血手魔君顿时又惊又怕。
陈道子继续徐徐的说:“后渔妇病重归西,你又开始流浪,饥病交加的卧于一座破庙时偶得一本奇书,乃书为鬼谷所传《战龙诀》是一门阳刚至极的法门,从此你就踏上傲视群雄的强者之路,因战龙诀有龟息闭关之法,所以你至今年近二百依然是雄风依旧,依然保持壮年之身。是吗?魔君。”
吕镇丰的震惊不亚于当初许平初见陈道子时,吓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为什么会被人掌握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