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州一走,包厢里就只余下了顾锦跟毕羽两个人。
毕羽放下水杯看向顾锦,“小锦,你跟知州平时相处的怎么样?”
这话题转变的有些快,让顾锦险些没跟上,“还好。”
“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除了跟收你为徒之外,其实还有点私心。”
顾锦闻声,抬眼看向毕羽。
“你跟知州认识也好多年了吧?”
“十来年了。”
“我当年嫁进谢家,第一次见到知州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儿,看到我的时候很腼腆的笑,喊婶婶的时候声音小的跟小猫似的,现如今突然就成大小伙了,也该成家了。”
毕羽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不过却掩饰的很好,眨眼间那点情绪就不见了,只是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顾锦,温声道,“小锦,知州其实挺好的,虽然今天你刚拜师,但是我还是倚老卖老,想帮知州说个情。”
听着毕羽的话,顾锦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天在医院听到的那些事情。
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的收紧,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她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您说。”
“可能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对于知州而言意味着什么,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毕羽看着她,语气温和,“你于知州而言是救赎,于我们这些家人而言,你是知州的良药,所以小锦,如果可以的话,能给知州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吗?”
这些话落在她的耳边滚烫,烫的她眼眶发热。
她从未想过,她与人而言会是这般重要的存在。
毕竟在她活着的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她感受到的只有别人眼里心里掩藏不住的厌恶。
包括生她养她的人,对她也未必有这样的在意程度。
“毕老师,我……”
“撇去在我们谈论钢琴的时间里,其他时候你可以跟知州一样喊婶婶,喊毕老师多少有些见外了。”
不等顾锦把话说完,毕羽就先出声打断了她。
顾锦抿唇,低声喊了人,“好,我会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谢知州拿完手机进来时,顾锦跟毕羽已经聊的火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拘谨。
“看来我是多余的了?”谢知州落座后,顺手将手机递给顾锦。
顾锦接了手机,“那你走吧。”
毕羽附和道,“对,你走你的,等会小锦我送回去。”
谢知州:“……我不太放心您。”
毕羽轻哼一声,“当初要不是谢随那小子蠢,还有你什么事儿?”
谢知州一手搭在顾锦的座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婶婶,不是我看不起他,就是我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觊觎我的人。”
毕羽:“……”
丢人的玩意儿!
其实当时谢知州不说,毕羽也没打算让谢随去见顾锦。
毕竟顾锦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标志一般,属于谢知州的标志。
“小锦,你直接把录音发给我就好,我回家听,这会儿看着这小子我听不进去。”毕羽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对了,这个简谱你想几个名字给我,一个月后有个含金量极高的比赛,你用这首曲子参赛。”
“我,我想?”
毕羽笑道,“不瞒你说,这个简谱本来就是写给我未来徒弟,当时给你的时候就有这个意思了。”
顾锦有些受宠若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