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子枭说要替她出气不是在糊弄她,他居然把这人从礼部调去赤北守城门去了?!
她都不太敢找他办事了,万一这人记仇咋办?
不过还好她把自己丑化不少,他没认出她,她这才冒险把戒指给了出去。
杨无为却觉得她是在铤而走险了,说道:“那个指挥官眼神飘忽,说话敷衍,一看就想昧了你的东西。()”
江柍只希望他别认出她来,倒没仔细观察,只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已是三月末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赤北却还是冷得吓人,江柍没有钱,住不起店也吃不起东西。
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便只剩沈子枭送的手钏,可这手钏却上了锁,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何况就算取下来,她也不会轻易典当。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马车也卖了,却只卖了二两银子。
这点钱住不起几天客栈,她便全用来买吃食。
然而城中无家可归之人还有许多,她可以漠视那些乞讨的大人,却不忍心看到孩子们受苦,当一个个灰扑扑脏兮兮瘦得眼睛都凸出来的孩子无声看着她时,她便忍不住把大半食物都给孩子们吃,杨无为对此直摇头,说什么“这便是妇人之仁”。
因为分食给别人,最后江柍苦捱着,也勉强只捱了七日就吃不起饭了。
那时却还是不见有人来寻她,她便知道那指挥官定是昧了她的东西,一时心酸,不由以泪洗面。
还好杨无为也不是全无良心,第八日的时候,他见江柍总是哭,以为她是饿坏了,便去偷了人家的地瓜给她烤了吃,还被人打了一顿,鼻血又流了一嘴,第二日起来,那血渍黏在胡子上都冻成了冰碴。
江柍这才破涕为笑。
这一笑,好运便降临了。
这日吃完最后一块烤地瓜,江柍正在荒井旁洗脸,井水映照她的脸,看上去还是很美的。
她刻意没让自己风吹日晒,脸上可以沾灰却不能变黑,可以变瘦却不能枯槁,这是她的底线——她可以容忍自己落魄,却不能容忍自己变丑。
掬起一捧水,忽听城门外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
隔着一道城墙,她一时没有判断出这声音是马蹄声,却不知为何,她直觉这可能会是最后的机会了,便狂奔至大街上。
刚到街上,便见城门大开,门外有一行红袍黑甲的骑兵正纵马往城中奔来,而最前面那人正是沈子枭。
江柍惊喜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
()怕沈子枭就这么跑了,没有多想便冲过去想拦下他。
沈子枭眼看有个人挡路,忙紧急勒马,那马儿嘶扬着,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几乎控制不住要把身下人踩成烂泥。
“嗖嗖嗖!”
与此同时,乱箭齐发!
城墙上的弩手以为她是刺客,要把她了结。
江柍本能地抱头蹲地,瑟瑟发抖,又怂又狼狈。
只听突然有人大喊:“住手!”
那人飞快点了下马镫,用轻功飞至她身畔,用银枪把纷飞的箭羽一根不落地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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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利落,锐意逼人。
一片混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