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是段君仙,三个月的时间,他在段家的身份并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名身份卑微的小仆,但他的实力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武炼第八境——神力无双,这即是段君仙疯狂修炼的收获,现如今的他,纵然放眼整个段家,实力也可列入前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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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王朝边荒终年为蛮族所扰,不得不派重兵镇守,甚至就连高高在上的大德王朝守护宗,占据九大灵脉之一的无上清玄宗也常年派遣宗内丹炼修士驻扎于此,可见边荒战斗之激烈。
泣血平原,这片广袤万里的平原之所以被冠以此名,实乃千年来鏖战不休所致,战死在这平原之上的大德王朝士兵与蛮族战士不下千万,血倾万里,青草泛朱。
在此处,人命如草芥,想要活下去,不论你是大德王朝的人,亦或蛮族之辈,唯有实力够强,方才能够保住性命。
在大德王朝的军队中有这么一句话,“泣血十年兵,朝中一大将。”
镇蛮堡,此乃大德王朝耗费两百年时间,动用亿万苦力修筑而成的边荒支柱,自从镇蛮堡建成,再无蛮族可踏进大德王朝地界。
这座历经无数血战依旧傲然伫立的巍峨堡垒两侧绵延而起的是一道由生铁浇铸而成的铜墙铁壁,高达三十丈,长达五百里,每隔十里设一小堡,内驻兵士三千,牢牢守护着大德王朝的安宁。
二十八号堡中,十余兵士卸甲而聚,捞得鲜有清闲,聚在一处猜拳赌酒。
“金老三,你又输了!”
“奶奶个熊的,再喝老子就要吐了……”被唤作金老三的是个光头大汉,赤膊着上身,头晕眼花的哼哼道。
“愿赌服输,喝完这碗烧刀子,你立刻滚蛋都成。”金老三身侧一人端起一只大海碗,朝金老三灌去。
“马青,你个孬货,你敢灌老子……”
许是喝多了,又或是这马青本就不为金老三所喜,非但没接过酒来,反倒是一巴掌扇去,将那海碗拍了个稀巴烂,余力更是将竹竿也似的马青给震得跌了一交。
“**的耍赖,操,老子干你!”能在镇蛮堡当兵并活到如今的,哪个不是有几把刷子的,马青大怒之下,起身就是一拳捣出,拳出劲风起,仅观这一拳之力,便知其有着至少武炼第四境的实力。
“妈了个巴子,你个孬货皮痒了。”金老三一拍光脑壳,喷着满口酒气大骂,也不见他出拳,直接胸膛一挺,竟是硬吃了马青一拳。
“砰”
马青只觉拳头如击铁板,要不是他卸力及时,恐怕这一拳的反震之力便足以令他指骨裂开。
很显然,马青的实力与金老三差距甚大。
而就在马青收拳回撤之际,金老三一矮身,竟是将马青拦腰抓起,看他疯狂之态,竟是作势要将前者砸向地面。
“金老三,赶紧放下马青,都是二十八营的人,你若伤了他,小心军法处置。”旁的士兵显然也都知道金老三的厉害,不敢上前动手拦住,而是大声喝止,希望他能酒醒几分。
“老子才不管,敢灌老子酒,老子就要他好看!”已然拥有武炼第五境巅峰实力的金老大口齿含糊不清的吼道。
“放他下来……”
正在此时,一个略显低沉,却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竟使得酒醉癫狂中的金老三没来由的身子一颤。
“老大……你怎么来了……”
方才无人能劝的金老三此刻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绵羊,不但缓缓将马青放下,更是挂起一丝尴尬笑容,摸着光脑壳道:“老大,我就和他随便耍耍,不是你想的那样。”
营帐中的兵士得见来人,眼中均是透出敬重眼神,齐声道:“老大!”
来人身高九尺,壮硕得好似铁塔一般,虽然面相颇为年轻,甚至还有几分俊秀,却自有一股威严,那是从死人堆中磨砺出的悍然煞气,尤其是其左脸眉骨处一道蜿蜒至嘴角的狰狞疤痕,更使人为其周身肃杀之气所慑。
“消停了吗?消停了就随我出来,今日有新人报到,你们这些个伍长也该出出力,好好操练操练他们。”
年轻人嘴角微微牵动,也不再提先前殴斗之事,对于这等醉酒打闹他是见怪不怪了,能在镇蛮堡当兵的,并且升到伍长一职的,哪个不是血性嗜斗之辈,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他段君雄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还是咱老大懂得体恤下属,嘿嘿,马青兄弟,俺金老三给你陪个不是。”金老三傻笑一声,方才还要生要死的,现在却跟马青好得跟什么似的。
“哼,你个死光头,下回战场上老子再为你挡刀子,老子就不姓马。”
马青也就嘴上说说,此刻也已早就不计较先前之事了,血性汉子相交本就如此,何来那许多计较。
对于这帮自打两年前自己升任百夫长便跟随在身侧的兄弟,段君雄还是十分了解的,闻言也就笑笑,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跟上。
练兵场上,前来报到的两百新兵站成一列,他们来自大德王朝九州十八郡中的各大世家,在家族中都是颇具一定名头的俊才。
作为二十八号堡的副营,段君雄领着一众伍长来到新兵身前,犀利目光飞快扫过众多新兵脸庞。
年轻、倨傲、张狂、不羁、甚至不屑,段君雄从中读出了许多,他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浓了。
“今后的三个月,将是你们生不如死的三个月,熬不过这新兵试训的三个月,你们也不用战死沙场了,这二十八号堡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