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风声簌簌,数道极淡的影子在空中掠过。
池棠突然心中一动,急声喊道:“何叔叔!”
门外身影一闪,何必到了眼前,皱眉问道:“什么事?”
“你去武威王府报信,请郭世子和郭县主回援!”池棠道。
爹爹突然倒下,展遇和李式迅速关紧了节度使府,以防生变。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后面会跟着什么,但是以防生变的手段越多越好!
何必听完,一声不吭消失在她眼前。
转眼,又闪了回来。
“你写封信给我,万一我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还可能有人替我把信送到。”何必道。
池棠鼻子一酸,立即吩咐送上纸笔。
杜壑看着何必拿信离开,道:“唐雄原本就有通敌之嫌,这件事背后难保没有突厥人的手笔,我们不能一味封锁消息,应传令城门乃至白池关严加防守!”
池棠点头:“取符印,我来写军令!”
军令不是谁都能写的,至少韦乐和杜壑都不行。
池棠也不行。
冒写军令,盗用符印,被人揭发出来,每一项都是重罪。
但池棠不怕,就算出了事——
不,已经出事了!
对她来说,天已经塌了!
杜壑拿了军令立即唤人送出,又道:“用人不疑,此事还应知会韦太守!”
池棠点头:“外面的事你安排就好。”
杜壑施礼告退,匆匆离开。
池棠走到床边坐下,握住父亲的手。
温热的肌肤安抚了她一些不受控制的细微情绪。
池棠从未感觉自己如此镇定。
大约是,也实在没有什么好慌了。
眼下对她来说,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保护好爹爹,等朱师叔回来。
竭尽所能,不计一切!
李式布置完池府防卫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床边太子妃的背影。
双肩纤柔,姿态可怜,偏将背脊挺直,直得有点僵硬,显得倔强又笨拙。
李式不由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后,低声唤道:“太子妃。”
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式安慰道:“节度使府内外已经戒严,太子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