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模糊,意识却一点点清醒,即鹿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遥远而惊险的夜晚。
耳机里传来同伴焦急的声音。
“小鹿,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他要是跑了我们就全完了!”
面前的男护士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逃窜,“即鹿,杀人是犯法的!你把刀放下,我就不报警!”
即鹿脚步一顿,眉梢微挑,露出一个阴森而胜券在握的笑容,“是吗?犯法吗?”
“可是……我是精神病啊。”
“你怎么能招惹精神病呢?”
步步逼近,耳边一声压在喉咙里的惊呼,男人身形猛地趔趄,而后疾速坠下高楼。
血液溅到了路旁的野草上。。
“即鹿!”耳机里阵阵呼喊,“怎么了?”
站在楼房的边缘,望着下面倒着的两个人,即鹿垂眸,将匕首收进鞘里,语气平静。
“没什么,他死了。”
“还砸到了一个人。”
·
窒息感弥漫至四肢百骸,即鹿猛然惊醒,眼中闪过惊慌,剧烈挣扎起来,整个胸腔都在抖,抬手抓住段从祯的手臂,企图把他推开。
段从祯感受到阻碍,更是用力地攥着他的领口往上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你很喜欢看别人出车祸是吧?”
难以言喻的愤怒,带着一点即鹿听不懂的憎恨,一字一句,跟刀子似的插进心里,逼得即鹿无法思考,心率飙升。
“……滚、滚开!”
手脚并用地胡乱踢踹,即鹿秉着呼吸,歇斯底里地喊叫,满脸通红地推拒厮打,根本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意外受到反抗,段从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猛地屈肘抵住即鹿的胸口,微微上抬,轻易扼住咽喉,段从祯蔑视着他,目光阴沉,声音都冷得出奇。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呼吸不畅,即鹿眼睛都睁不开,血丝霎时布满整个眼球,艰难地看着他。
却一言不发。
用最让段从祯愤怒的方式无声抵抗。
“好样的。”段从祯突然笑了,松开抵着他的手,没等即鹿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拽得一个趔趄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