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心中几乎问候遍了他全家女性,在这个著名的销金窟报上真实的单位职务,这不是在害人吗?他没好气道:“还是带去跟大爷您一起乐吧,你不是爱好双飞这个调调吗?”
这个时间他没有注意到,当王元介绍他是邯阳北派出所所长时,冷月潭的如冰宁眸突然荡漾出波纹。而刘大鹏已经起身,在小声询问者妈妈桑什么话。金杨观察到他的眸子越来越紧,脸现震惊之色。他便知道这个小胖子来头不小,至少从表情上看,不是刘大鹏能随便欺负的豪强。
当时金杨心里一惊,预感到不妙。如果王元这个**没有介绍他的真实身份,他哪怕陪他们打一架,输赢无所谓。但是露了本尊,赢了是借职务之便,输了更丑,还有脸回到所里见人吗?马力和钱多多正指望着他出点啥事,这下正好……
心中那个恨还没来得及泄,大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没有撞开,而是很礼貌的推开。出现在门外的人却是十好几个西装革履的大汉,齐整整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簇拥在中央,埃踢的小胖子正火冒三丈地和年轻男人说着什么。
王元再**,也知道自己踢到钉子了。虽然身形保持镇定,但是破天荒没有主动难,便已经知道他心虚了。
妈妈桑小心翼翼地迎上前去,恭恭敬敬道:“虎哥!这事怨我,是我没有处……”她的人刚靠近,叫虎哥的年轻人一巴掌将她肥腻的身体煽飞,然后径直走到包房中央的沙上坐下,两名大汉将手里的茶壶和一只茶杯恭放在茶几上,然后退到他的身后。
金杨不大懂茶,更不懂茶具。但是他曾经在叔伯家看到过一只类似的杯子,杯框已半破裂,却依然被叔伯恭若珍宝,平素从来舍不得拿出来。有次难得地给他扫了扫盲,说这是日本皇室馈赠给华夏朝廷的青磁茶碗,原为平重盛所有,后流传到足利义政、角仓家。有六处补碗的碗钉状似蝗虫眼,因此得名——青磁砧马蝗绊。
而放置在茶几上的一壶一杯,显然品相完好,在夜光灯的衬托下,骤闪着白净的清光。据叔伯说,就他那只半破的瓷杯都有人出十万的价格收购。那么这套品相完整的一壶一杯,价值更是不菲。仅鉴于此,金杨和刘大鹏彼此流露出骇然之态。这个叫虎哥的男人的身份便一呼既出,来头不小,非富即贵。
小胖子安静地等待虎哥落座,这才抬手指向王元,“就是这个王八蛋,抢我的人,还敢动我的手。”
虎哥的气质和他的名字不太符合,看起来十足的中学教师形象,而且说话也斯斯文文,不带半个脏字。他的目光轻轻瞟了瞟王元和躲在他怀里抖的小茜,嘴里刚喝的一口茶险些喷射而出,摇头淡笑道:“座山雕啊座山雕,你的肉见长,可品位却直线倒退啊,就这货色,也是你的女人?”
小胖子被戗得不轻,本来红红的油脸更像一层彩霞。他的手指唰地指向冷月潭,嚷道:“虎哥你莫光顾着喷我,你看清楚,我这个妞够得上您老的品位吗?”
虎哥的目光像我和冷月潭的方向移来,只听他轻轻一咦,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卫晶,你手下几时进来这样的货色,怎么我不知道呀?”
妈妈桑卫晶半爬着来到虎哥的腿前,嗫嗫道:“才来一个多星期,而且她,她……不出硬台……所以……”
“不出你妈逼呀!当初你来这儿时不也要死不要活,最后不也卖了上万次?”虎哥身后一男人提起蒲扇大的手掌,左右开弓,打得妈妈桑满脸溅血,却连悟都不敢悟,当即跪地,哀声求饶。
王元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瞪着虎哥,报出他以前的身份来唬人,“你是谁,我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王元……”
“治安大队?王元?很有名气吗?”虎哥淡淡一笑,头也不抬道:“你就是国安局的,今天也得从这房里爬出去。”
“你敢,我们三人全部是公安局的领导……”王元赫然变色,又怒又怕道。
“座山雕,你说他是不是刚从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思想僵化又跟不上形势。拿公安来威胁我?”虎哥悠然喝了一口茶,那姿态,犹如站在百家讲坛开讲,“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如果犯法,现在就是跪在你面前都没用;如果我们没犯法,你这个所谓公安,连个小姐都不如。再说,你公安怎么了,到夜店与人争风吃醋,你们打人,也会被人打,天经地义呀,这个这个叫王什么的同志,你若再啰嗦一句,我不仅要揍你屁滚尿流,还要剥光你的衣服,扔到店外,明天还找你们局长告状,你信不。”
王元顿时傻了眼,今天踢的不仅仅是颗钉子,还是颗钢钉。
金杨的眼睛望向白小芹,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可千万别让她沾了火星子。
那边一直没动静的刘大鹏突然对虎哥道:“阁下想怎么做我们奉陪,但是,你能不能先接个电话。”刘大鹏将手中的电话递给大洋马。
一名手下抢着喷道:“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要我们虎哥听电话的。”
刘大鹏冷冷道:“郑三炮够资格吗?”
虎哥微微一怔,示意手下去拿电话。
金杨和王元的表情一松,河口区是郑大炮的地盘,哪怕这个虎哥比郑三炮还横,但是在河口,三炮当家。
虎哥在电话里皱着眉头嗯了几句,放下电话,朝着刘大鹏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刘科若早报名字,也不浪费这电话费。今天冲刘科的面,这事揭过。”
“虎哥,那兄弟我这屁股给白踢了?”小胖子不依不饶地嚷嚷。
虎哥不悦,横了小胖子一眼,“被人踢屁股怎么了,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狠狠搞人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