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这学生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告小状。”何桥佯嗔道。
飞云听罢忍俊不禁,笑说:“没想到,你们俩还整出个师生恋来。何老师体罚学生我没见着,倒是不良少年欺师蔑上让我们的摄影师记录在案。人证物证俱在,‘刘大 法官’可是赖不掉了。”
大家闻言四下张望,果然发现美术老师正手持照像机对着这边。四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凑到一起,面向镜头做出四种不同的姿态。美术老师立刻心领神会,按下快门。随着耀眼的一片白光,美术老师微笑着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
1…3 旧版房中对
联欢会散后,张定国回到自己家中。坐在沙发上,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不禁偷偷笑出声来。夫人王卓听到动静走出卧室,一席华丽的睡衣,高贵的气质,矜持的笑容。“有什么乐事,这么高兴?”
“说出来你信吗?我今天学会跳舞了。”
“是吗?跟我这么多年,你都没学会,今儿个怎么一下就会了?是哪位名师,这么有本事呀?”说着话,王卓已坐到张定国旁边,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和苹果削起来。
“这个……保密。”张定国故做神秘。
“保密?保密准没好事。快,从实招来。”王卓将刀子指到张定国胸前,做势威胁。
“哈哈,沉不住气了?可见我在你心中还是蛮有地位的嘛。也不是什么名师,就是我们学校今年新来的小何老师,还有,文飞云。不过,这学费也够贵的——一栋宿舍楼。”
“我说呢,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那缓兵之计还是敌不过人家的美人计。”
“行了行了,什么计不计的,这教师宿舍楼也确实该建了,这叫为群众排忧解难,虽然得伤点神,费点力,但也算是一项政绩。”
“政绩有什么用,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平步青云?还是来点实际的吧。我看,不如索性建得像样点,咱们也弄一套,既住新房子,又可以把这套旧的卖些钱,创点收。你说呢?”
“这个……合适吗?还有好多老师没房住呢。”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管是论资排辈,还是论职责、比贡献,谁能比得上你。再说,那些没房住的老师,多数都还年轻,你在他们这个年龄,还不如他们呢。而等他们到了你这个岁数,肯定比你强。”
王卓已将削好的苹果在盘子里切成数小块,并插上几个牙签,然后插起一块递给张定国。张定国接过后边吃边道:“说的也是。人们都看着当官的收入多、待遇高,可谁知道当官的难处。操心费力不说,整天还得夹在上级领导和群众中间,看人眼色。对上面动心眼怕被看穿了,对下面掏心窝子只怕人家也不当你是真心。虽说责权利应该相一致,但是总有人一瞧见当官的过好了,他就不服气、不平衡。”
“这你也别怪老百姓,谁让你们自诩为‘人民公仆’呢?谁见过仆人过得比主人还好的?”
“那可不一定,这得看是什么样的仆人。现在是市场经济,讲究按劳取酬。只要‘仆人’干得多,干得好,就应该挣得多,过得好。我觉得,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的身份都一样,都是市场上的要素,都是服务于人的雇佣者,都得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没有谁是可以凌驾于市场之外的特殊人物。看来,首先得更新观念。”
“到底是领导,跟形势就是跟得紧。你这套市场经济‘仆人’理论可以发表在下一期的《人民日报》上了。可我怎么觉着,如果以你的这套理论为指导思想,那么往后每个人似乎都跟我一样——一身铜臭味了,当然你也不例外喽。”
张定国面露尴尬,无言以对。
至诚和飞云打车回到租住了两年多的“行宫”。进门后,两人疲惫地倒在床上。飞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翻身,趴到至诚身上。
“老公,这回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固定资产了。虽说是沾了何桥那小妖精的光,但也少不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劳,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大功臣,明天一定做两道好菜,犒劳你。”
至诚一边说,一边将飞云垂下的秀发捋到一旁,然后开始从头到背再到腰进行按摩。飞云惬意地享受着至诚十指带给她的舒爽,继续说:“这房子是一准儿要盖了,可是盖个什么样的,盖在哪儿呢?全校这么多老师,穷的穷,富的富,有想要大平米的,有想要经济实用的,有想要建在校内的,有想要建在郊区的……你没见张校长一宣布,大家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作为后勤部主任,本大人在拟定建房方案这个问题上是责无旁贷了。亲爱的,你帮我也想想。”
至诚的双手已习惯性地伸入飞云的衣服里面,并娴熟地解开胸衣挂钩,在那滑腻的背部和翘起的臀部游弋。
飞云直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要融化在至诚的身上。至诚略加思索后,用力一翻身,转将飞云压在身下。
“本设计师对于民居问题早有研究。老实说,我对现在的生活方式很不满意。一家一户,柴米油盐,饮食休息,学习娱乐。小小一个家庭,功能太过全面,家务太过繁重,环境太过封闭。就算居室面积再大,活动空间也是狭小的。不如将家庭的功能简化一点,使其更加开放化、社会化,社区的功能则应更加丰富和充实一些,使其真正成为一个大家庭,从而将人们的主要活动空间由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