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沉神情自若的听她讲完,想也不想就摇摇头,不容置疑的说:“不行,这不可能,没有这个两全其美的选项,就是我说的那两条路,选哪一个我都支持你,其他的就没得商量。”
“诶,老沈,你民主不?你和谐社会不?哎呀,我说的这个方法多好,你考虑一下?”方童往他怀里拱拱,讨好的说。
“底线就是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莫说三个月,三天都不成,方童,你的方案只要涉及两地分居的,一律不予采纳。”他说得果断决绝,方童听了,心里涌上无数甜蜜。
方童转身勾住沈安沉的脖子,笑呵呵的说:“你就等着后悔吧,你辞了我我也不找工作,擎等着你养我,完后天天查你的岗,从早到晚唠叨你,让你一看见我就头痛,你相信不?”
“方小姐,你过早暴露自己的丑陋面目了,我投诉,我后悔了。”沈安沉双手举过头顶。
“做梦吧你,姓沈的,漫漫长路,你小子就等着接本姑娘的连环大招吧!哼哼!”方童朝着他的胸口假意一击,沈安沉很配合的倒在床上。
晚上程凯又来给沈安沉汇报工作,结束后方童送他下楼,他们刚走出病房方童就对他说:“老大,我恐怕不能跟你并肩作战了,我要从瑞克莱辞职了。”
程凯上下打量方童:“怎么个意思,要跟沈安沉彻底闹掰啊?”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胡萝卜,你就不能给我念点儿好事嘛!”方童踹了他一脚。
“这能怪我吗?你不是有一分手就辞职的前科吗?”程凯急忙狡辩。
方童装出无辜的表情:“还不是你们沈老板铁面无私啊,我不是半路从德国逃跑了嘛,按照公司规定,这得直接开除,他说了,不打算给我这个未婚妻破例,所以我得辞职了。”
“嘚瑟,你给我接茬嘚瑟,小样儿的,赤#裸#裸的晒幸福啊,麻利儿从我眼前消失,十秒钟啊!”
“不是,老程,你听我解释……”
“十,九,八……”
“诶,老程……”
“五,四,三……”
方童哈哈大笑,对程凯做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跑远了。程凯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瞅了半天,莫名其妙的就给温亚霓拨了过去。温亚霓接听时里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程凯怕她听不清,刻意放大音量问她:“怎么样啦,心情好点儿了没有?”
温亚霓苦笑,回答道:“还好,我妈妈情况稳定不少,至于其他的,我暂时都不想考虑。”
“你这是在哪里呢,怎么有这种声音啊?”程凯犹豫半天,还是好奇的开口问了。
“是我家公寓天台啊,可以看到半个北京,灯火通明的,很漂亮,等到某一天Eric娶了我,我就算真正在这里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温亚霓伤感的说。
程凯头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幅画面,漆黑深夜,半个月亮,寒冷楼顶,呼啸大风,伤心女子,妈呀,分分钟上演悲剧啊。他匆忙挂上电话,马不停蹄往沈安沉的公寓赶。电梯把他送到顶楼,他急急火火的跑进天台,哪知现实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公寓天台被设计成了现代人消遣的去处,不但摆了几架望远镜,还开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吧,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着聊天调#情,哪有寻死觅活的戏码?
程凯啼笑皆非,他来找沈安沉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到过楼顶,也从没听说过有这个好去处。他沿着围栏绕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温亚霓,她披着厚厚的围巾,独自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啜咖啡。程凯走到她身后,清清嗓子说:“美女,赏脸一起坐坐吗?”
温亚霓一惊,回头见是程凯,勉强的笑了笑,指着对面的沙发说:“你吓坏我了,我以为是遇上色#狼了呢!”
“还吓坏你了,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以为您想不开要……”
“要跳楼?”温亚霓给程凯补充完,轻轻晃晃头,“怎么可能呢,我妈妈还需要我照料,再说,Eric最后总会同我结婚的,你信不信?”
程凯叹气:“你怎么还想不开呢,我也不知道德国的教育机制是怎样的,这培养出来的人一个顶一个的死心眼,都是一条道跑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也是,沈安沉也是。”
温亚霓忽然出神的望着程凯,程凯浑身不自在,刚要说话,温亚霓不加掩饰的问他:“程凯,你这么关心我,又这么担心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靠,不是吧?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当然,那个,当然不是了,咱们,那个,咱们不是朋友嘛,你说是朋友吗?”程凯慌了手脚,他以为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不可以迅速做出回应的,结果却是磕磕巴巴,含含糊糊。
“哦,那就好了,程凯,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没想过跟Eric以外的人在一起,既然你没有这种想法,我就放心了。”
回家之后,程凯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他坚定的认为自己绝没有对温亚霓动心,连半点儿非份之想都没有,就是他人太好了,对朋友都是这么仗义,仅此而已。他闭上眼,回忆起温亚霓初到北京时,还是个刁蛮的小丫头,拿自己当贴身管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给他找麻烦。他半夜给温亚霓送过矿泉水,逛街时给她当过专职司机,最可气的是,还到超市硬着头皮给她买过两次女性用品。
不知不觉的,温亚霓来了这么久了,她就在他眼皮底下长大了,做事不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