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沈安沉拉住她的手腕。
方童急着闪身,差点儿跌倒,沈安沉连忙扶住她,方童挣扎几下,气愤的对他吼道:“你别碰我,咱们分手了,不是分开一天两天,也不是我擅自做的决定,你这样做算怎么回事,你未婚妻能饶得了你吗?你走,快走,马上就走!”
“童童,我……”沈安沉朝乔森看了一眼,想说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什么都别说,我压根不想听,咱俩结束很久了,我现在过得挺好,你走!”方童见他还不松开右腕,气恼的用另一只手攥拳捶打沈安沉的胳膊。
乔森觉得自己傻站着也不好,刚要迈腿去劝,头上的顶灯突然熄灭了,屋子陷进一片黑暗。乔森一边去摸兜里的手机,一边安抚方童:“没事没事,好像是整个社区停电,童童你原地待着别动,我给你照亮。”
他划开手机屏幕,迅速寻找手电筒的图标,刺眼的光线射出,落在沙发前方童和沈安沉争执的地方。乔森顺着那道光望去,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高大的男人单手托在姑娘的脑后,姑娘踮着脚尖,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一个垂首,一个仰头,双唇紧贴,情意绵绵。这是一个悠长又恣意的吻,舌尖扫过彼此的齿龈,口腔中充斥着熟悉的味道,他们忘情的拥在一处,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乔森把手机关掉,摸索着找到门把手,他出门前叹了口气,但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五分钟之后恢复供电,沈安沉和方童相对而立,沈安沉的手指,捻着方童半长的头发,方童羞涩的把额头靠在他胸前。“胃痛好点儿了吗?”方童心疼的问。
沈安沉亲吻她的发梢和眉间:“看到你就哪里都好了,童童,我是傻瓜才会放手让你走的,我一定是疯了,我那时一定是疯了……”
“饿不饿?你说实话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呢?”方童捏捏他的小肚皮,柔柔的说。
“昨天上飞机前在机场吃了,不过登机后就吐掉了,中餐大概害怕自己到了德国水土不服,所以提前就从我的胃里逃跑了。”沈安沉轻松的笑着。
方童却大呼小叫:“什么!那岂不是饿了两天了?你辟谷等着成仙呢是吧?你的那位未婚妻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呢?你还想不想好好活着了?”
“到昨天为止还不想,不过现在又想了。”沈安沉抱着方童,牢牢的不撒手。
方童就融化了,她给沈安沉简单煮了碗细面,看着他细嚼慢咽,然后又放满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加两三滴薰衣草精油,沈安沉泡在里面,昏昏欲睡,他强打精神,间隔几分钟就要喊方童一次。方童起初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每次都是十万火急的往里冲,看他安然无恙的躺在浴缸中,才放下心来。
“您能不能消停的自己泡会儿啊,就是小丫鬟伺候皇上您也得让她喘口气吧?不许再叫我啦!”方童探头数落沈安沉。
“我得确定你没走才成。”沈安沉委屈的说,眼神就像受伤的小动物。
方童哭笑不得:“我到哪里去啊,你这个财迷鬼,不是挺有钱的嘛,才给我两千欧,能够我挥霍的嘛!我都没钱了,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嫁给乔森让他养着我了,你信不信?”
沈安沉受了惊吓似的从浴缸里起身,可惜腿上没有力气,打着滑直扑腾,嘴里嚷嚷着:“我看你敢!”
方童扶着他重新坐下,笑嘻嘻的逗他:“你激动个啥,反正你不是也要和佩妮结婚了嘛,咱们可以搞集体婚礼,团购说不定打折呢。”
“胡闹,出去!”沈安沉翻脸了,背过身不理方童。
“嗻,您息怒,我这就退下给您铺床去。”方童偷笑。
行李箱还在酒店里,沈安沉没有换洗的衣服,方童利落的从抽屉里抽出一件半袖白色T恤递给他,沈安沉拿在手里,有些沮丧,方童读出他的心思,瞪着眼给了他一巴掌:“想什么呢,是你的啦你的啦,我留下当睡衣的,这才几天啊,你就不认识了,要是再过个十天半月的,估计连我都能抛到脑袋后面去吧?”
沈安沉立马阴转晴,他认真的捧在鼻前闻闻,乐呵呵的说:“童童,我借穿一晚,明天就还给你。”
等一切安顿好了,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沈安沉握着方童的手,就是不肯睡觉。方童先是哄他,后来急眼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恶狠狠的吓唬他:“限你三分钟入眠,否则立即踹回酒店去。”
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没有惊醒也没有噩梦,夜半,方童醒来,扭亮床头的台灯,痴迷的看着熟睡的沈安沉。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有一层薄薄的胡须,显得邋遢很多,脸颊也没有从前那么红润饱满,她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伸手捋过沈安沉的耳廓和鼻梁,沈安沉眼睑波动,发出淡淡的鼾声。
早上,方童破例没有去上班,她把冰箱里储存的东西掏出来,做了丰盛的早餐。蔬菜米粥,蒸蛋还有沙丁鱼肉,他们就像夫妻那样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吃完了,沈安沉主动要去洗碗,方童拦住他,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正襟坐到旁边。
“安森,给程凯打电话帮你订回北京的机票吧。”
“为什么?童童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我不会走的,除非咱们两个一起。”
方童摇摇头,苦涩的牵牵嘴角:“安森,什么都没改变,过去的问题和障碍依然存在,我们什么都没解决啊。你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你就当是拜访老友吧。你答应我一件事,将来和佩妮结婚的话……”方童哽咽一下,“和她结婚的话,你自己搞得神秘点儿,要是有良心就别张扬得让我知道,我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那我怎么办呢?你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装作听不到,可我怎么办呢?我试过了,我装不下去,你得和我在一起,别的,我都不在乎,求求你也别在乎好吗?”沈安沉说完,走到玄关的衣架处,把外套摘下来,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天鹅绒小盒子。
“干嘛?你要求婚啊?不是,安森,有些事情不是咱们两个头脑一热就能当做没发生的。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我不想让你加在中间左右为难,也不想让你忘恩负义千夫所指,总之,我不想你不快乐。再有,我不想出现在你父母面前时表现得像个外来潜入者,我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受这种谴责,安森,所以你千万别这么做,我肯定得拒绝你。”
“童童,生日快乐!”沈安沉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那对耀眼的耳钉露出来。
方童惊讶得张大嘴,她欣喜的把耳钉托在掌心,喜欢得不得了,半天才想起今天跟她的生日八竿子都打不着。“你是不是糊涂啦?哪里是我的生日啊?是不是前女友太多记混了?我不管,礼物我收下了,谁让你自己弄错了呢。”
“我也想带你去吃烛光晚餐,给你点牛排和龙虾,饭后跟你散步回家,出其不意的端出奶油蛋糕,上面必须有五颜六色的蜡烛,我看着你许愿,和你一起吹蜡烛。你欠我一个生日,现在必须还给我。”沈安沉把耳钉给方童戴上,方童笑得天花乱坠,对着镜子臭美。
她照完了,歪着头撅着嘴,对沈安沉说:“老沈,你呀,外表看吧就是一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走近了才知道全是伪装,你就是一陈年大醋缸子,承不承认,快说承不承认?”
沈安沉使劲一抓方童的衣袖,方童趔趄着倒在他怀里,沈安沉寻到她的唇,吻下去,方童下意识闭上眼睛。“沈先生,您这样趁人之危真的好吗?”
“不是醋缸子嘛,让你尝尝酸不酸。”沈安沉表情狰狞的坏笑。
“嗯……还成,酸甜酸甜的。”方童依偎着他,难掩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有才艺的小伙伴们别潜水了,求个封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