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宇一转身,带着一张黑沉得快要吃人的脸头也不回地走了。管家回头望了好几眼,确定他走远后,这才偷偷把昨前日的事说了出来。末了,管家一脸苦恼,“相爷,这应该是楚阳王府做的,他们想报复我家王妃。可是,我们没抓到那绷带刺客,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楚阳王府的人。”
何州瑶听完后,从床边起身,破口大骂,“周倾璇那小贱人,这辈子都没人要,我家洁儿宽容大度,愿意替雍顺王收了她,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你闭嘴!”
温景东差点一巴掌给她呼过去,“你还有脸护着她!她若不做那事,别人如何会记恨她?”
“老爷,我们洁儿可是在帮周倾璇那小贱人,你怎么能说洁儿不对呢?”
何州瑶愤懑不甘。“你!”
‘啪’!温景东忍无可忍,真一巴掌甩向了她,然后厉声骂道,“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要是让人知道她做下那种事,我丞相府还有脸吗?你这蠢妇,竟还有脸骂别人!”
何州瑶捂着脸,满眼如同蓄满了毒汁,又恨又不甘心。京城那些贵女,她最见不得别人说周家女才貌比她女儿优秀!明明她女儿才是钟流毓秀,周倾璇那小贱人不过是尚书之女,有何资格同她女儿相提并论?自从那小贱人背上克夫的骂名后,周家就再无人上门提亲,她别提多高兴了!如今她女儿开恩,愿意把那小贱人收到身边做小,那小贱人凭什么不愿意?又凭什么报复她女儿?就那种不知好歹的小贱人,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做没人要的老姑娘!见她还愤恨不满,温景东真是快被气死了。不得已,只能喝令自家的丫鬟,“来啊,把夫人送回府去!”
何州瑶一听,立马炸了,指着他恼道,“你就是如此做爹的吗?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不但不心疼,还责怪我?”
要不是尹怀宇的管家在一旁,温景东真想多给她几下,好把她打清醒些。“滚回去!再胡搅蛮缠,你这辈子就别出府了!”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在朝中都过得颤颤惊惊,这蠢妇再给他添乱,他是真一个头两个大!“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照顾洁儿!”
“你!”
温景东怒不可遏地瞪向自家府里的人,“还杵着做何?想当死人么?”
丞相府的丫鬟一哆嗦,赶紧去搀何州瑶。何州瑶不愿走。但丫鬟在温景东瞪视下,不敢撒手,只能强硬的将她拖出了雍顺王府。温景东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儿,狠狠地咬着牙,然后一甩广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如尹怀宇的管家所言,无凭无据的,他们如何去楚阳王府理论?若是周倾璇揭发出女儿的恶行,反而是他们得不偿失!这事……他不管了!……周府。在文辛精心照料下,周常海的伤恢复得比预期还好。秦氏也特别高兴。就是儿子女儿好几日没回家了,他们不但把文辛留在自家府里,还把祝家四小姐也留在了府里,那祝家四小姐每日都给文辛做帮工。秦氏每次看到她都极为别扭,实在不明白儿子到底怎么想的。祝家是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自家女儿在他们家做下人,那还不得上门闹腾?她正为此事发愁,打算派人去把儿子和女儿叫回来,突然听到更让人震惊的消息——“老爷!尘儿那兔崽子又惹祸了!”
“惹什么祸了?”
“我刚听到消息,说温软洁被黄蜂蛰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那可是皇长孙啊!”
“那关我们尘儿何事?”
周常海没好气地道。“那温夫人到处宣说,是我们尘儿把她女儿害成那样的!”
秦氏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现在外面都在传呢!”
“可恶!丞相府简直欺人太甚!”
周常海气得额角直冒青筋,“捅了马蜂窝被蛰了都能怪到我尘儿头上,孩子没了也怨我尘儿,他们何不说那孩子是我家尘儿的!”
“呸呸呸!老爷,你胡说什么呢?那温夫人坏透了,我们尘儿就是睡头猪也不可能睡她女儿!”
周常海一听,瞬间气笑了。秦氏反应过来自己也乱说话后,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焦急道,“老爷,那温夫人本来就是个嘴毒的,现在多了雍顺王撑腰,更是不得了。也不知道我家尘儿怎么招惹到他们了,现在满大街都是中伤尘儿和璇儿的话,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周常海也开始拧眉。这小儿子变正常后,比痴傻时还叫人头疼。别家小儿顽皮最多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可他这小儿,不是认姐姐就是认兄弟,上次算计许安莹失身给王副将的事还没了结呢,这会儿又把丞相府和雍顺王府得罪了……这兔崽子,下一次是不是还要把皇宫给掀了啊!“来人!”
“老爷?”
管家听到声音从门外进来。“快去楚阳王府问问,看小少爷现在在何处?赶紧的,把小少爷和二小姐叫回来!”
“是!”
……楚阳王府。外面蔓延开的流言裴映宁他们自然是听到了。周尘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不以为意地嗤笑,当着裴映宁和周倾璇的面交代一名丫鬟,“知道啥叫以讹传讹不?你们找机会去外面‘浑水摸鱼’,把流言改一改,改成温软洁同我有一腿,我因为不满她怀着我的孩子嫁给雍顺王,所以才让黄蜂蛰掉了她腹中的孩子。”
流言嘛,越夸张越刺激,到时候看谁丢脸……反正他这原身做傻子已经被人笑话够了,不介意继续被人笑话。但是跟一个傻子有染的女人,那就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