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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祝妖坐得很直，本还想示意姜无宁也一起坐下，姜无宁却闲不住，冒着雨想出去。

祝妖叫住他：&ldo;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去哪？&rdo;

姜无宁言简意赅道：&ldo;吃，吃的。&rdo;

小纸人也讨厌淋雨，悄悄地从姜无宁肩上下来，试图蒙混过关，躲到祝妖身后去。

纸人身体刚挪动一下，就被姜无宁铁面无私地又拽了回来。

纸人：&ldo;&rdo;

祝妖没了言语。

姜无宁要去替他找些吃的来。

八成又劝不住，他垂眸，眼睫微动，最后只笑了笑：&ldo;早些回来，另外你可以用那个小纸人躲雨。它别的用处没有，躲个雨还是不在话下的。&rdo;

小纸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祝妖，被姜无宁凶狠的目光轻轻一扫。

纸人：&ldo;&rdo;

呵。

‐

祝妖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

那些从前碎片式的、连不成一串的片段在这一次似乎突然连在了一起。

他梦到的自己依旧睁不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却一直有个人，握着他的手，在他的耳边低低絮叨着什么。

他听见那人低声道：&ldo;我很早之前就想过，要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我们无需躲着任何人，无需惧怕任何是非。&rdo;

&ldo;不能拜高堂，我们就只拜天地。&rdo;

&ldo;天为父，地为母，世间万物都是我们的见证。&rdo;

&ldo;阿月，你说你心中无我，是骗我的，对不对？&rdo;

声音放低了，像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人拥了上来，灼热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他，袖口袭来清浅的果酒甜香。

原来他喝了酒。

祝妖心想。

最后，是落在耳边那呢喃似的一句：&ldo;你穿这身，很好看。&rdo;

祝妖似往常一般惊醒，骨笛就紧握在他的手心，瓷凉的触感传来。

他睁眼时还有些茫然，漆黑的瞳色深处印着火光和滴雨的天花板。

姜无宁和小纸人双双看向了祝妖。

火堆上架着一只烤的焦黑的兔子，姜无宁到底是没做过什么粗活的少爷，根本不会烤兔子，和小纸人兵荒马乱折腾了一阵，又不想吵醒一旁正在闭眼休息的祝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