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不在厅里,内室的门却关着,大白日的还关个门,定是没干好事。
子悠一把推开了房门,捉贼拿赃般痛快的一喝:“被我瞧见了吧。”
哪知,眼前的一幕,令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个男子光着上身,背对着她,正在换衣裳。
子悠也没瞧实在。
大概瞧见一个结实光滑的背,皮肤还挺白,就羞的侧过头去。
那人听到了动静,转头过来,子悠话也没说转身就跑。
跑到园子深处,她仍是心跳不止。
虽说她与堂兄穿开裆裤一起长大,可头一次见到成年后的堂兄光着身子,真是尴尬透顶。
不过,堂兄看着瘦弱,内里还挺壮硕的。
她本想回去与堂兄解释一番,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自家人瞧见就瞧见了,没什么大不了,专程去解释反倒惹得大家不自在。
估摸着女眷那里也该有动静了,她平复了一番回到亭子里看戏。
果然不多时,往湖边去了几个人。
她本以为只会有嫂嫂一人,没成想还有王家夫人和沈夫人。
子悠这才明了,若她与沈璇私会是真,自己岂不是要出大丑了。
如此看来,定是王家在暗地里使了劲要促成陆家与沈家的亲事。
兄长受了他岳父的示下,才怂恿爹爹给她吹风。
有了这门亲事,他们王家便可拉拢沈家主君沈阔。
没想到,自己也被人给算计,差点成了他们结党的一颗棋子。
王夫人抓奸抓到自己儿子,一定非常精彩。
只可惜离得远,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何颜色。
王家好面子,王夫人当着沈夫人的面让他家老二把海棠收了房,背地里还不知气成什么样了。
未两日,子悠借着海棠被收了房,嫂嫂身边缺人手的由头,把画屏给还了回去。
王舒云是个心细之人,定是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脸挂不住了,亲自跑来和子悠解释。
说她也是一片好心,怕他们初来乍到住的不惯,偶尔叫画屏过去问问情况,叫她一定不要多心。
子悠也没为难嫂嫂。
王家后院繁杂,王大人有一妻三妾,八个儿子,还有被休了住在娘家的姑母和表弟,一心向着姑母的祖母。
她自小便是生活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中,派个眼线只是家常便饭。
至于家族联姻,从中得利,也是高门大户惯用的手段,不足为奇。
只是子悠生来爱自由,不愿活在别人的束缚之下。
她平生最恨之事,便是被人欺骗利用。
她告诉嫂嫂,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要问的,以后直接来问就是了。
舒云许是惭愧,后头几日都没到西院来。
再见到舒云,子悠仍旧和她有说有笑,像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见画屏被送走,流纱主动下跪招认了。
说是少夫人叫她们盯着,若是沈家公子来了,就把子悠和沈家公子的一言一行报给少夫人。
她胆子小,又从一开始便觉得如此做了与细作没差,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从来没去传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