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后抬头看到萧忆安走过来。
她拔下头上的钗就要刺向萧忆安,被萧忆安一把抓住。
萧忆安从她手里夺出钗丢在地上。
谢后失声痛哭起来:“乱臣贼子,窃国篡位,你这宵小之徒也配坐拥这天下?”
“窃国?可笑,这南景历来都是姓萧,过去的二十多年,是你谢氏窃国!你手上有多少条萧氏宗室的命,你可有数?我父王为护边关太平尽心尽力,从未对你有过二心,你如何下的去手?皇后娘娘,你挟势弄权、杀戮宗室,你谢氏一族霸道专横、欺压百姓,我所做作为,不过是拨乱反正,为国为民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萧忆安细数她的桩桩件件。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今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且要看你能坐稳这帝王之位多久?”谢后讥笑道。
“你错了,坐上这位置的人,不是我,是你养大那个孩子。”萧忆安说。
皇后错愕:“你竟然?你们兄弟竟然让出这唾手可得的帝位?”
萧忆安捡起地上的银钗,插进谢后头发里。
“权势、富贵、名利如过眼云烟,只有你不肯放下罢了,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可惜你从前不在意,以后也不会拥有了。”
说完萧忆安转身要走,谢后咆哮道:“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
萧忆安转身:“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就这么一个人活着,尝尽一无所有的滋味,好好赎罪吧。”
谢后声嘶力竭:“我这一生是杀了不少人,但从没想过让靖北王死,你父母他们不是我杀的。”
萧忆安眼含热泪,并不相信谢后之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后扑在门槛上痛哭起来。
陆府的桃花已经开了。
夜幕降临,子悠临窗秉烛看书。
如今她只能看书让自己静下来。
萧忆安不知何时来了,他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着子悠。
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他们从夫妻变为陌路,从陌路变为仇家。
哪怕他的心还一如往昔,奈何掺杂了太多的无奈。
两个人一窗之距,却如同隔着万丈高山难以跨越。
直到子悠吹熄了烛火,萧忆安轻声自语:“念儿,再给我点时间。”
他在子悠窗台上放了一瓶桃花准备离开。
子悠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何时来的?”
萧忆安回头,有些拘束:“我找楚余有些事,碰巧路过。”
萧忆安依旧白衣胜雪,脸上却沧桑了不少。
子悠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欣慰。
他一展宏图,为父母雪恨,登上权利的高峰,从此便要似雄鹰般翱翔于天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