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赶快来扶:“夫人,我们先回去吧,我这就着人快马给王爷送信,他很快便会回来的。”
子悠捂着头,表情很是痛苦:“先找郎中来救我爹爹,对了,请石桥巷的杜郎中。”
子悠想起来顾郎中离开时,曾提及石桥巷的杜郎中是他的同乡,医术也很了得。
杜郎中给陆行把了脉,五官胸口都查看了一番,脸色变的凝重起来。
他对子悠行了一个大礼说:“陆姑娘,已经晚了,恕在下无能啊。”
子悠急的差点哭了,她上前扶起杜郎中:“杜大夫,我与江夏的顾郎中有些交情,他曾说过您的医术不在他之下,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您了。”
说着要给杜郎中跪下。
杜郎中急忙扶起她说:“陆老爷已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了,是我对不住你啊。”
子悠不可置信的自语道:“怎么会?”
“病人本就虚弱,又似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一口气上不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杜郎中对子悠说。
子悠撒开手,踉跄的退了几步,她不相信爹爹会医不好了。
大夫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十来个,各个都宣告陆老爷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连药都不用再吃了。
子悠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门口,楚余正来回踱着步子。
嘴里碎碎念的:“王爷,你怎么还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呢?”
子悠无奈的闭上眼睛,楚余喊她。
她平复了一下对楚余说:“楚大人,我父亲也就这几日的事了,还需麻烦你派人去置办一应后事。”
楚余行礼到:“你放心夫人,我会看着办好的。”
陆行第二日的夜里便走了,楚余帮着陆家人安葬好了陆行。
子悠正在整理东西,霖儿来问子悠:“姐姐,我们回苏州吧。”
子悠听到霖儿的话,又红了眼眶,他们还是戴罪之身,哪能那么自由。
她对霖儿说道:“霖儿,姐姐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忙完了一定带霖儿回苏州。”
霖儿点点头。
子悠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她方才收拾东西时找出来的。
她从锦盒里取出一条红线,上面坠着一只硕大的珍珠,
她把它戴在霖儿的脖子上:“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叫做转运珠,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他说是开过光的,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你现在是陆家唯一的男子汉了,要稳重上进起来,万不可再如从前那般调皮胡闹了。”
霖儿懂事的说:“姐姐,我想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子悠欣慰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霖儿跑出去玩了。
子悠停下了手,坐在窗前,红肿着一双眼。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无助过。
爹爹是护在她身旁的一棵大树,从前她觉得只要爹爹在,便是天塌了也有人替她顶着。
如今这棵大树倒了,再没人能帮她遮风挡雨。
她已经不再哭了,弟弟还小。
如今,她要像爹爹一样成为那棵大树,撑起陆家的一片天。
“姑娘。”子悠听到有人喊她,是丽娘的声音。
子悠转头,丽娘红着两只眼,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
“姑娘,我见你这几日都没吃好,也没睡好,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这一大家子人都还指望你呢。”
说着丽娘把手中的碗往前一递:“这是我专门给你煲的鸡汤,你喝了身体会好受些。”
子悠接过碗,“谢谢姨娘,姨娘这几日你辛苦了,还惦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