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贴身丫鬟阮依来告诉大家,收拾好厨房,便各自回去休息吧。
“阮依姑娘,今晚还不演吗?”
“不演了。”
“钱塘又不止咱们一家歌舞坊,再停个几日,怕是老主顾们都不来了。”一个年长的婆子操心的说。
“明月姑娘已经在找人了,行了,行了,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儿,收拾收拾都回去吧。”
第三日天一亮,棠雨阁的小厮便上门告知今日夜里不演,叫子悠不必过去了。
子悠一整日的心里难安,她大口的吃完了饭,来到二楼明月的房门外,敲响了门。
夜里,明月照旧唱了她的名曲《西洲曲》,棠雨阁多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琴师。
演出收场,子悠正要去换衣裳,迎面走来一人。
那人缓缓鼓起掌来,子悠抬头一看,竟是苏文君。
怎会在这里遇见她,子悠忙把头低了又低。
“这位姑娘怎么看着眼生?”苏文君道。
子悠只是低着头。
明月瞧见她俩碰到一块,赶忙上前说道:“许姑娘,这是烟雨阁的苏文君苏姐姐,也是我拜把子的姐妹。”
子悠还是不语,既在此遇到了苏文君,自己的身份定是很快就瞒不住了,看来钱塘是不能待了。
苏文君却只是轻轻扶了扶她的肩膀道:“许姑娘,好好干。”
苏文君到底是没认出她来,还是并没有打算拆穿她。
她是何意,若再见到她,要同她单独聊聊,探探她的口风。
南景和北昭的军队分别驻扎在聊河的两岸,双方都没有主动进攻,就这样对峙了一月有余。
萧忆安猜到北昭是在等汛期想用洪水助攻,命人加筑防洪堤坝,疏通下游河道,还早早的命人准备了沙袋,以防不时之需。
这一日萧忆安正在巡视堤坝,望着波光粼粼的聊河水,不禁感伤起来。
念儿生死不明,楚余也不在身边。
比起被拘禁在西苑的日子,如今的他更是感到孤独无依。
他想去找她,待在这里的每一日都让他如坐针毡。
奈何数万将士,边疆百姓的性命都交在了他的手里,他不能一去了之,不管也不顾。
平日里他督军坐镇还能暂时忘了这些烦忧,只要一闲下来,无尽的思绪便包围了他。
“一大早的就看不到你人,原来跑这里了。”兄长萧宴的声音传来。
他回头:“兄长找我何事?”
“你可是又在想你那前妻,瞧瞧你这一双眼红的,被士兵们看到,你威严何在?”
萧忆安只低下头,憋回去了快要落下的泪。
“兄长知道你难过,就算她活着,你与她还有可能吗?天涯何处无芳草,等收兵回金陵,兄长会为你另娶上一房娇妻,你很快便能忘了她。”
萧忆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父母不在了,这个弟弟的婚事便应当由他说了算了一般。
“不劳兄长费心了。”
“我看你是中了什么邪了,一个女人而已,你的魂都跟着不在了。”
“兄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请你一定据实相告。”
“什么事?”
“船上的杀手是不是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