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面色一变,顿觉骇然,他这一掌抓落下去,只觉苏庭手背上,吹起一股风,让他按在风头上,竟然抓不下去。
而在这时,苏庭神态轻松,又一掌下去,轻描淡写地在孙家家主肩上拍了拍。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苏庭负手而立,缓缓而行,走过孙家家主耳边,悠悠地说了一句,“这句话送你了。”
在孙家几人极为复杂的目光当中,苏庭背负双手,渐行渐远,到了道路的尽头,转了个弯,出了众人视线之外。
待得苏庭离去,过了片刻,孙家家主才如梦方醒,恍惚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说着,他忽然发笑,充满苦涩,道:“好个苏家后辈。”
孙家大管事和中年人,俱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他们二人跟随家主许久,此时此刻,也都无法置信,眼前这位孙家数代以来最为出色的家主,其老谋深算,狠辣手腕,在京城之中都能搅出风雨来。
可这一次,竟然在一个少年人面前,落了下风,失了姿态,更似乎被震慑了一番。
“好好好,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孙家家主目光中寒光凛冽,低沉道:“苏家小子,文采倒还当真不错,只不过,谁是压金线的,谁是穿嫁衣的,还不知道呢。”
“若你当真取了机缘,那指不定老夫还得谢谢你,替老夫取出了这一套嫁衣。”
“很好,很好。”
他怒极而笑,拂袖回府。
众人面面相觑。
马车还停留在府门前。
只是,今日家主不会出门了。
……
“怎么一个不慎,又用错词了。”
苏庭走过了转角,想起什么,眼角抽搐了一下,暗骂道:“什么嫁衣裳?该要说来,也该说是新郎服才对。”
他呸了几声,走了几步,手上并指,抬到眼前,冷冷笑了一声。
轻风吹来,指间夹着一缕白发,迎风而动。
“以往交锋,总是你孙家主动发难。”
“这一次,也该苏某人先行出手了。”
“这个老孙子,看我这次咒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