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为康熙夹菜:“汗阿玛,今日的
鱼很鲜美,您尝尝。”
康熙满意地品尝,看着太子的眼神很是和蔼,不愧是他一手抚养大的儿子,年岁大了和他也这般亲近。前几年太子还稍微有些讲究太子仪态,在他面前也端着,如今对他也尽是孺慕之情。
只是太子就一点不好……
“保成,据说你很少进入后院。公务虽忙,可也要顾及子嗣,你如今就只有一个长子,如何可行。”虽然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可是他们父子情深,不必拘于这等凡俗礼节。
“可是对后院的人不满意?下次大选多挑几个。”这厢,康熙已经在盘算着给太子指几个人进后院了。
“儿臣后院人数也不少了,人都是汗阿玛指的,自然也是好的。”胤礽面上微赧,“只是您也知道,儿臣年纪不大,经验不足,批那些折子总担心不好,您对儿臣又寄与厚望,我担心做不好您对儿臣失望。”
康熙开怀大笑:“你啊,朕还不相信你吗,你素来在众皇子中都是最出挑的!你就是太谨慎了,若是连你都做不好,谁还能做好?”
胤礽详笑:“您比起担心我,还是关心大哥吧,我好歹有一个儿子,大哥比我年长,如今还只有四朵金花。”
“不提他了。”康熙摆摆手。
去年胤禔据说是请了个外省的名医为大福晋看病,大福晋的身体也确实有起色,此子本就固执,一心要生嫡子,既然大福晋身体有起色,他也没什么好急的。反正胤禔只是太子的一块磨刀石而已。
而且,他本就在打压胤禔背后的势力,他自己稍微退了倒是不错。
索额图那厮不中用,本来还有争斗之心,偏偏年纪大了身体如一把废柴,天两次就大病一场,撑不住退了。他一退,太子党少了主力大臣,在和胤禔党的斗争中就落了下乘。
他这个阿玛还要辛辛苦苦为太子经营,只能不时削弱胤禔党的势力。
如今胤禔自己忙着府里,无暇斗争,朝堂上倒是清净许多。
康熙状似无意间提起:“似乎,你看上了太子府里一个端茶的宫女。”
胤礽喝着汤,轻笑:“不过长得有几分姿色,当不得什么。”
“既满意就收房。”
“年岁小了些,再过两年吧。”
“不是十六了吗?”康熙记得内务府的名册上写的是十六,出身也尚可,做个格格也可。
“内务府那些人,送进来的宫人的年岁还不是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胤礽嗤笑一声,“那丫头改大了两岁被送进来的,如今也才十四,去年看着还是个半大孩子,也就是今年稍微长了点。儿臣又不缺人,不急这些,不过是觉得她和其他丫鬟比起来长得确实出挑几分罢了。”
“所以啊,朕以前就让你府里用内务府的宫人,你非说要守规矩,万万不敢用那么多府里的人,现在知道了?外面那些人没经过教养,如何能伺候得你舒服。以前你在宫里,哪里不是最好的,宫人也都是模样出挑的,如今采买些外头人,灰头土脸的,你也忍得?”
“别的兄弟都是如此,儿子也只想顾及兄弟。”胤礽看着康熙,又给他夹了一块子菜,“就像您和皇叔一样。”
康熙欣慰地拍着胤礽的肩膀,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太子,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胤礽捏着眉心,面沉如水。
何玉柱小心地伺弄着炭火,不敢发出杂声。
“回去之后,汗阿玛赏的那些东西,登记造册后收好在库房里。”
“嗻。”
刚刚在乾清宫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
何玉柱揣摩着太子心思,问道:“听说茶水房前两日做了样新点心,今儿爷可要用?”
“不用,传膳即可。”
半晌,何玉柱都快以为太子爷睡着了,他又突然道:“叫下面上贡菊西洋参茶。”
何玉柱应承道:“是,冬日里干,前儿我还流鼻血呢。”
“茶水房如今还是朱砂一手把控?”
“是,说是朱砂之前帮元夕出头,她如今在茶水房收拢了所有人的心。”
“别让朱砂知道她不该知道的事。”
半晌,太子冷笑一声,何玉柱不知该如何反应,便也笑了下。
太子睨他一眼,何玉柱一拍嘴巴,低头继续伺弄炭火。
嗯,今儿这碳烧得特别好,又暖和又不烧得慌,他这手艺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