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89kanshu反正现在哪家男的不是三妻四妾的,这个不得意我可以再娶,王爷有个正妃侧妃很正常啊,像太子,不就有两个妃子吗?”
楚子宁没好气的道:“倒是可怜了北凉公主,就要嫁给我这么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你们担心的应该是她。”
“你忘了,璃儿现在就在北凉,而那个北凉公主,是她表妹的事情了吗?”楚子阳提醒道,“你的为人以及性格我想璃儿也差不多摸了个透彻,既然北凉王想要联姻,那么作为他的爱女,北凉公主自然是知晓联姻的对象是何人,她难道不会问璃儿吗?”
楚子宁一听楚子阳的话,惊得直拍大腿。
“把这事给忘了,我还想着北凉公主不答应,然后以死相逼北凉王,这样一来北凉王便可放弃联姻的想法,我就解脱了……”
“你瞧你那样!我倒是听说这北凉六公主云醉墨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是个难得的俏佳人,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你给独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楚子阳揶揄的捅捅楚子宁,满脸写着嘲笑。
“顾姐姐那样的才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但二哥你眼瞎,那么好的女子你一直往外推,要不是因为她身后的……”楚子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涟漪的呵斥打断。
“宁王,说话注意分寸!”
楚子宁被吓了个抖激灵,他摸摸自己的手臂,“母亲,这大冷天的,你吓得我汗毛倒立了都!”
“谁让你不好好说话?”王涟漪反问道。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上不得台面而不说实话吧?那样的话顾姐姐多委屈啊?母亲你明明知道顾姐姐人有多好,偏偏二哥这块木头不动心,若是郎情妾意那是再美好不过的姻缘了,现在呢?我们都不过就是为了利用顾姐姐罢了。”楚子宁不理会脸色铁青的两人,顺着自己的心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说完这番话后,楚子宁觉得自己心里轻松多了。只是这番话原本不应该同面前的二人说起,要说也应当与顾清璃说,让她知晓其中要害,不要跳进这个火坑之中。
“宁王,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特窝囊,特别无耻?”
楚子阳撇过脸,三人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等我颤抖,就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自我责罚。
“二哥,你别这么说。”
楚子宁掰正楚子阳的脸,看着楚子阳落寞又有些无助的脸,他第一次在楚子阳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当年那个统领三军鲜衣怒马烈焰繁花征战沙场的将军似乎都不复存在了。
此时等我楚子阳,就像一匹受惊了的骆驼一样,没有方向,没有粮草,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陷入了最无助慌张的境地之中。
“你曾问过我,若果哪天你不得已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会不会原谅你,你还记得我的回答吗?我回答你,‘二哥永远是对的’,那时我的答案是那样,现在,依旧是同一个答案,对于顾姐姐这件事情,我想不通过也抗争过,更有深思熟虑过,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楚子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楚子宁说不出话来。
“二哥,别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你十二岁上战场,征战沙场十载,却没有得到你理应得到的东西,你不争强好胜也不喜欢这些权贵我和母亲都知道,但是父皇和大哥三哥以及那些大臣们不这么想,你军功太高,令人望而生畏,每个人把你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只想除之而后快,若是没有你,想必我此时应该已经踏入轮回之中了吧!”
楚子宁不给楚子阳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是真笨,也不喜欢玩弄权术,我的想法很简单,弱冠之后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承欢膝下,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是总要有人说,不咬人的狗反而最可怕,我不是狗,但是会被有心之人比作是狗,所以是个隐患,迟早要被除去,想必大哥三哥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我天天混在凛王府了吧!”
王涟漪听了楚子宁的话后一阵揪心,当初楚子阳远在疆场,楚子宁很多时间都是跟在楚子枫身边,但与楚子枫的感情却不及与楚子阳的半分,明明兄友弟恭的四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变得剑拔弩张了。
欲望,真的可以把一个人从巅峰,推进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二哥,真的,我很喜欢顾姐姐,那种想要她做我二嫂的喜欢,可是你不喜欢人家,我不能强求,我只求你一件事情,若是他日父皇赐婚于你二人,你让顾姐姐做正妃,请你对她好一些。”
“我知道了,我会的。”楚子阳艰涩的道:“谢谢你理解我,我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太子真要对我下手,牵连的人会很多,到时候事情就会不受控制,不能因为我一时手软而让其他人枉送性命,我只是想做些准备。”
楚子宁起身抖抖身上的冷意,又往火盆子里添了些碳火,碳火噼里啪啦的发出红光,楚子阳的眼神定格在了开始发红的碳火上,人的一生,像极了这火盆子中的黑炭。
盛极一时,然后衰落,无一例外。
“二哥,你这人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吧,就是心太软,从小到大都是,你有什么大哥就要抢什么,明明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可你却偏偏要让着他,就因为你最懂事,知道什么叫做兄友弟恭,但是都是第一次做人,你为何要对他们百般忍让呢?”楚子宁坐回蒲团上,靠着楚子阳的肩膀问道。
“兴许是习惯了吧。”楚子阳苦笑一声,说起来自己参军是一身的武艺,跟楚子枫脱不了干系。
小时候长得慢,七八岁的人了还跟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没少被楚子枫嘲笑,连带着自己的东西都要被楚子枫争抢,开始以为是大哥没有,便让给了大哥,后来发现大哥只是单纯的见不得自己有任何东西,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好了。
别人都是弟弟被欺负哥哥帮忙强出头,自己却是被自己哥哥欺负,别人的孩子替自己强出头。
想到这,楚子阳心里生起了些歉意。要说自己离家从军之时楚子宁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偶尔回家探亲,陪在他身边也就只有那么几日,偏偏这人却十分喜欢自己,还把自己当成了一切。真是无限的殊荣。
“我以前在军中之时,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无情最是帝王家’,说皇室之中,除了金钱与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外,是没有亲情的,当时我还不信,后来就有了杨祐杀兄弑父夺取皇位之事,再后来,告诉我那句话的人,在回长安面圣时说错了一句话,就被杨祐赐死了,那时候的我,依旧觉得那是人性问题,而不是所谓皇室遗留的问题。”楚子阳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刚入军营第二年一个火长与自己说的话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