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喆被抓走后就分开了。
他们把我们分开当然是为了分开审问,各个击破。
陈烨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给我说过一些警-察审讯的套路。
多个同案犯,警-察是不会把人带在一起审问的,那样会对他们审讯不利。
比如,同样的一个问题,如果分开问的话,两个同案犯的回答如果不同,那便表示至少其中一个肯定在说谎。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人都在说谎。否则两人的回答最起码应该大致相同才对。
但我被带到公-安-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进来,估计没那么容易能出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龙家到底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能在一夜之间颠覆龙家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他既然能在一夜之间颠覆龙家,想必早就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全都封死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我在摆平我爸在龙家的忠实追随者后,一定会把我爸在外面的势力一夜之间全部打垮。让他退无可退,永无翻身之日。谁都能想到,我爸这样的人一旦给他喘气的机会,当他卷土重来之时,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报复。
我的想法是对的。因为那个一夜之间颠覆龙家的人,的确如我所想的那样,他只花一夜的时间,就把我和我爸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了。
终于他为何没有直接派人去医院对我们下手,那是因为他想看看我爸的笑话,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父子俩沦为阶下囚,即便我们侥幸跑掉了,也会成为丧家之犬。因为他把我们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了,在他看来,即使我们没被抓住,也不可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了。
我在公-安-局被关了两天两夜,期间不管他们怎么对付我,我始终一句话没说。
我不是死鸭子嘴硬,而是我知道我不能乱说话,很可能我自以为是的一句错话,会把我和我爸全都逼上绝路。
后来我突然起了高烧,烧得很厉害,直接烧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看守所里面。
曾经来过这种地方,虽然那时候是在东陵,这次是在g市,不过似乎所有的看守所的设计都差不多。一切都是大同小异,说熟悉也很熟悉,说陌生也很陌生。
一个监室内两个监仓,一边是睡仓,一边是放风仓。
睡仓是一个大通铺,从墙壁这头一直延伸到最里面。
我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平躺在睡仓的床板上。高烧似乎已经退了,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后来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我的感冒好了才爬起来。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的。每天我都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和人说,大家都还以为我是一个哑巴。
其实我是不想说话,也没那个心情和任何人说话。因为我满脑子一直在想,龙家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我爸和陈烨那天跑掉了吗……
那晚还留在龙家的小兰和方琳、冰清玉洁等人现在怎么样了,她们也出事了吗。
还有留在东陵的我爸的那十三个老兄弟,他们都怎么样了。龙家那晚生巨变之后,他们有没有受到波及。
心里的千头万绪,已经让我无暇再去想任何事情。虽然后来的半个月我一句话都没说过,可我的脑子一直在高运转。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第一次被人接见,是在我进看守所后的第二十天。
这天管教突然把我叫出监仓,说有人要见我,然后他就带着我朝监区外面走去。
到了接见室,我见到了两个我做梦都没想到的女人。
其中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连衣裙,上半身配着一件牛仔小马甲。看起来还是那么清新脱俗,似乎她不管穿什么衣服,总是能给人一种非常清纯的感觉。
当时我一看见她,就惊呆了。主要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的人会是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琳。
而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个很高贵冷艳的极品女人。
她,还是喜欢穿职业女装。上身还是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穿的立领花边白衬衫,下身是一条很合身的黑色西裤。令她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看着似乎比裸-露在外更加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