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晕倒在课桌的他那一侧。
他急切地问:“你还好吗?你怎么啦?”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血糖低。”
“是没休息好么?”
“是被烦心事所困扰。”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我需要听点甜言蜜语。”
……
然后,他就又把困扰我的陶楠和欧阳、和艾莉的关系全部告诉了我……
我双手托腮,得意地畅想着。我看着眉飞色舞正在讲课的老师,突发反思:我高中的老师要是有他一半的帅气,我就能好好学习,不至于差几十分没考上大学了,我也就不会被其貌不扬的杨得意蛊惑,而让他个兔孙有幸成为我的“前任”。
我不时拿起笔,在本子上记着灵感乍现的思路,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老师肯定以为我是在记听课笔记,如此认真学习的学生,值得他的关照和扶持。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难得的作家苗子。所以,整整一大节课,他看着我讲,我对着他点头,我们师生关系甚是和谐。
我还有一次走神,是一直在思考一个小问题:那个保安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为此,我启动大脑芯片,搜索了身边的所有人,我培训班的同学,我食堂后厨的工作人员,包括我请假替补我上班的那个单薄的小伙子,我都一一做了对比,都不是。
我才来这个城市不久,人际关系简单到屈指可数。
也许是长相相近的人,可是和谁相近呢?我挠挠头,一缕碎发顺手挠了下来,我把它挂到耳朵上时,摸到了耳后湿漉漉的头发,大概是因为上午紧张,出了很多汗的缘故。
我用手抠了一下后脖颈,粘粘的,闻起来有酸腐的味道,酸腐?我突然意识到,那个保安,会不会是挟持我的那两个人之一?当时他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两只眼睛不敢跟我对视的样子……
我心里又嗵嗵了两下,立刻感到气短,乏力,我真的怀疑我有心脏病。
要真是如此,那个保安莫不是陈总雇的吧?可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应该绑架圆圆才对啊,我和他又没那层关系,我又没跟他要钱。再一想,如果他不先搞定我,依我的能力,以及和圆圆的关系,我肯定会出手救圆圆的。他一定是研究过兵法的,战争有时候讲究擒贼先擒王,有时候则需要围点打援。
陈总不把圆圆身边所有可用的关系全部打垮,他的10万块钱可能就留不住。
不然呢,总不至于是陶楠指使保安来绑架我的吧,我看保安和她也不熟悉,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过一个眼神交流,别看我当时正处在紧张状态,我可是一个小细节都没放过。
越是有问题的,越是假装不认识,一开始我不是也没打算“认识”陈叔的吗?
卧底,都是双面人。可是,我哪里得罪陶楠了以至于她要找人绑架我?你喜欢欧阳,我回避,处处躲让,你在台阶上推我一把,我可谁都没说,你还想怎样?
至于欧阳,他要是非喜欢我,我……
不可能!我宁可嫁给我的“备胎”十次,也决不找他那张冰块脸,决不碰你陶楠的“私人感情”。
“杨铁柱,杨铁柱!”
两声天籁之音传来,我停止了想象,老师又喊了我一遍,他低头翻了翻桌上的名单,看向我,说道:“杨铁柱是你的名字没有错吧?”
“没错,老师,可我是蹭课的!”我的意思是,我应该不在名单之列,你可别点我的名字让我回答问题。
“我知道,”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我说,“请你回答一下,怎么去拓展自己丰富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