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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那棵被狮子毁掉的猴面包树倒在地上,珍贵的水源正不断地朝着地面流淌,罗九冲那边扬了扬下巴:“把水接起来。”
夏迟立马就跑了过去,凿开合适的口子,用金属小桶接着水,等罗九抱着还没睁开眼睛的小斑驴走过来时,桶里已经装满了水。
她把小斑驴放在桶里,轻柔地清洗着附着在它身体上黏糊糊的胎毛,或许是母体受了重伤的缘故,小斑驴里开了母亲的身体后,生命特征显得特别微弱,好半天了都没睁开眼。
如果不是心口还有微弱的跳动,罗九要以为它已经死掉了。
“老大,它还活着吗?怎么不动啊?”董先着急地蹲在一旁,怯怯地伸手想要摸小兽,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缩回了手——他怕打扰罗九,也怕惊吓到可怜的幼兽。
绝大部分的男人永远也无法像女人一样,对新生命诞生背后的疼痛感同身受。
可董先显然是个奇葩,他的同理心太强了,有时候强到了泛滥的地步,这也使他从小都比其他男孩更加的“多愁善感”,但并不影响他的大大咧咧与没心没肺。
当董先的母亲在他九岁生日那天,意外的带给了他一个妹妹时,全家都在为小宝贝的出生而欢呼,只有他站在虚弱的母亲病床前,皱着眉说:“很疼对不对?我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不那么疼?”
“我能做些什么?”董先急切地说。
罗九沉默了一会,直到小斑驴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才轻声说:“它需要营养。”
可母斑驴已经死了,没有奶再喂它了。
董先急的像没头的苍蝇,背着手在原地乱转。
“对了,你们快帮我查查,它能吃些什么!附近有啥是可以吃的吗?我全都不认识!”董先打开个人界面,语气急促地冲评论区的粉丝说,态度并不算太好,但知道原因的粉丝并不介意。
“再去那边装点干净的水。”罗九指挥夏迟。
没有奶,刚出生的幼崽喝点水也是好的。
“你去把母斑驴收进储物格。”罗九微眯着眼睛,盯着蹑手蹑脚要靠近死去母斑驴的玩家,冷声道。
刘一峰在离开以前,先射了一箭以示警告。
把那些贪婪的玩家吓跑,才跑过去收掉母斑驴掉头返回。
[那边的针状草就可以吃!]
[是啊,须芒草,也是牧草。]
[到处都是,捣烂掉应该就可以吃了吧?]
董先扫了一圈,十来米外就有间或着生长着针状草类,尖端一丛白色绒毛,在四周一片枯黄的情况下,大片的翠绿显得生机勃勃,他走过去,随手搓揉着叶子,草汁不少,比看起来要鲜嫩柔软得多。
他摘了一大捧,盘腿坐下来,从储物格里取出石盆和石捣。
在罗九的储物格满了以后,不少杂物就存在了他这里。
石捣很快将一大把须芒草捣成烂糊糊、软黏黏的湿泥,他举着这一盆跑到罗九身边,紧张地说:“这个、这个应该是可以吃的,他们查了告诉我的。”
罗九取了根勺子,兑水,稀释黏糊的草糊,看起来可以很顺利的被咽下去,又不用担心会堵住喉咙后,才掰开小斑驴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往它喉咙里送。
在吃掉小半盆的草泥汁后,小斑驴的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它很亲昵地蹭着罗九的手掌,眼里流露出依赖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