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35'VIP'
Y市西南的城区。
莫子慕下车后朝四周看了看,道路不算脏,却也不算很干净,因为是城区边缘了,楼屋都不高,更没什么条件好的生活设施,大部分会在各城区的中心。
“严老的门关着?”苏君陌关门下车,走到莫子慕身边。
“应该在。”
莫子慕和苏君陌敲了好几下低矮的木门,里面都没人答应,一点响动都没有累。
“难道不在?”苏君陌问。
“不可能,严老行动不怎么方便,思维又混乱,清晰的时候短,不可能离开家。”
严老住的这片区很多年前经过一次大的城改,原来的地方被重新规划过,当初住的居民很多拿到政。府的补贴后;搬了地方,小部分还留在这,重新买了新房子,严老就算其中需要搬迁的一个檬。
只是,当年十四岁的严老参加红军长征,腿上落了毛病,走路有点跛,战争结束后,他回到当初还是一个小村落的老家,因为腿脚不利索,他怕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一直没娶妻生子,四十多岁的时候,捡养了一个孩子。80年代,那个孩子参了军,前几年在部队每年还会捎两次信回来,从87年后再没消息了。那时六十六岁的严老一直等他的儿子写信给他,尽管他认得的字不多,却特别期望儿子记得他。
严老八十八岁那年,莫子慕和苏君陌到这边采集平民一天的生活素材,遇到了严老。那时,他已经痴痴傻傻,说话都不太利落了,大夏天还穿两件衣服,莫子慕和苏君陌一时心善,劝了他好久才让他脱下了衣服,见到严老全身都是痱子,还有很多看了心酸的伤疤。两人抓了几个路过的人才终于找到一个知道点情况的,严老本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只知道政。府城改搬迁时,他本有补偿的,可是他却坚持不搬走,他怕他儿子回来找不到他。
一年年过去,社会发展,各种建设,严老还坚守着他的家,一个在小成衣生产厂区边的两间小矮房,没有邻居,没有亲人。也有过好心人为他向政。府申请残疾人补助或者送福利院,可一听要离开家,严老就癫痫了般不肯走,喊着他儿子的小名,那些补助在他有基本生活能力时还有用,只是到了他痴痴傻傻后,有时连钱都认不清。社会这么现实,太多的人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谈何有能力再照顾一个毫无关系的老人,社区领导换了一届又一届,严老的问题却没人能真的从根本上解决。
遇到严老那天,莫子慕和苏君陌放弃了采集,两人帮他打扫了屋子,买了新生活用品,苏君陌还帮他换新衣服,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劝,严老就是不肯去医院检查身体,断断续续的话里,莫子慕和苏君陌听到了。
“小军回来找不到,该急。”
那之后起,每隔一个星期,莫子慕和苏君陌两人就来看一次严老。
九十岁那年,严老生日那天,他很高兴,看着苏君陌和莫子慕慢慢的,低低的,说出他最大的两个愿望,他很想收到一枚真正的军功章,他很想死前见一面儿子。回家的路上,莫子慕恨不得花钱造假军功章,却深知,那是在欺骗一个善良的老人,而他另一个愿望却永远无法再实现了。
莫子慕托狄子兰的爸爸,在Y市民政局工作的狄云龙查了很久,按严老提供的信息拼凑起来,他的儿子在87年元月兰州军区收复‘老山’的一次战役中,牺牲了。当年通讯不发达,城改把严老那又改了几次,或许是地址的变迁、也许是各路机关工作可能的疏忽等等各种因素造成了严老不知情。也有人说,他后面知道了,就是造成刺激他痴痴颠颠的原因,只是,真相已经没人知道了。
只有一个结果留给了莫子慕和苏君陌,严老不肯走,九十一岁的他还在努力等他的儿子回家。
苏君陌敲门几次,还是没人开门。
“哎,都怪我,昨天建军节采集什么吖,把严老给忘了。”
莫子慕皱着眉头,“怪我,该怪我只顾自己玩了。”
以前两人建军节这天,肯定来看严老的。
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苏君陌冲上去,抓着问,“请问,你知道这屋里的严老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又抓一个。
“请问,你知道严老去哪儿了吗?”
“不清楚,昨天一天没见他家开门。”
“陌子!”
突然,莫子慕大喊一声,苏君陌飞快的跑回来。
“怎么了?”
“你看这个?”
开始他们没注意,夏天太阳毒,地面上的东西灰蒙蒙的,只当是地上的污点。
“像不像血迹?”
苏君陌顺着污点一直看,从不远处的路边一直延伸到屋门口,和莫子慕对望一眼,二话没说,抬脚踹开门。
“严老!”
“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