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没有再劝,起身和他一起去找能安置一宿的地方。
我们从崖上掉下时正好掉进靠着崖壁的湖泊,走出湖泊后发现周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天渐渐黑下,丛林里也有各种动物的鸣叫声响起,一时间竟有几分恐怖书的气氛。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路上寒风已经将周卿言的衣服吹得半干,这才发现了一个可以躲避的小山洞,洞里似乎有人经常来留宿,有着最基本的被子枕头以及碗筷瓢盆,还有一些生火的工具。此刻自然也顾不上冒昧占了别人的住处,连忙一起生火取暖,等到火渐渐旺盛时,两人才有心情开始说话。
“好些了吗?”他脸色有些苍白,半干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胸前,比起往常不知狼狈了多少,只是黝黑的眼眸不再深不可测,反倒多了几份异样的情绪。
我伸手烤火,不断地搓脸哈气,“好多了,你呢?”
他半垂眼睑,浓睫微颤,“还好。”
我看来了看他半湿的衣服,迟疑地说:“你要将衣服脱下来烤下吗?”
他抬眼,唇畔噙上一抹笑,似真似假地说:“要我脱光了在你面前吗?”
我拿了跟树枝折断扔进火里,“你保持这样就好。”
他无声笑了下,学我扔了跟细树枝进火堆,片刻后树枝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想什么?”
我懒懒地抬眼,“没什么。”
“是吗。”
“不是。”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极为认真地说:“我在想,兴许你也没有那么坏。”
他闻言愣了下,继而眯眼,喜怒难辨地问:“在你眼里,我当真有那么差?”
“嗯。”我敷衍地应了声,“我见过所有人里,你最有心计。”
他冷哼了声,“有心计就是坏人不成,非要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才是好人。”
我不客气地说:“至少不用像你活的那样复杂,连跟在你身边也被连累。”
他说:“你又知道是被我连累的了?”
“你分明和那些杀手认识。”
“不过是和他们的主子结怨而已。”他不以为意地说:“再说,我不是下来救你了吗。”
“如果我没摊上这回事,又怎么用得着你来救。”
“沈花开,要怪也只能怪你和这些事有缘,注定被纠缠到我的世界里来。”他缓缓勾唇,眼神深沉地看着我,“你逃不开的。”
仔细想来,我下山后就莫名其妙的被牵扯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到现在似乎也
真如他所说的已经逃不开身。
难道我真天生霉运,就不能好好过段清闲的日子?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阴了下来,问:“那把匕首,你从哪里来的?”
我呆了下,匕首?
他又问:“你方才手里的那把匕首,哪里来的?”
我低下头看着脚尖,说:“别人送的。”
“送的?”他笑了声,略带轻蔑,“我问你,送你那人是不是池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