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山越女宫。”锦绣公主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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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思雪已经在内堂台阶之上静静坐了一个时辰,而贾扁鹊仍然没有出来。
她叹了口气,素手用力地拧着袖口,直到袖子上的布料深深地嵌进自己手臂上的皮肉之中,令她感到一阵阵疼痛。
可惜这些疼痛都无法消除她对彭无望的牵挂,这种蚀心刻骨的牵挂所带来的痛楚,几乎要将她的魂魄撕成了碎片。
“思雪!”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悠悠传来,迎面而来的还有一股冲鼻的酒气。
红思雪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去,却看到郑绝尘双手各拿着一个银质酒壶,关切而拘谨地站在她的面前。
红思雪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端着酒壶的人就是曾经那么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白马公子。
“郑兄?”红思雪有些奇怪地说:“你这是……”
“思……思雪,我可以坐下吗?”郑绝尘看了看红思雪身侧的台阶,小心翼翼地问道。
红思雪静静看着他,良久,才道:“郑兄,我红思雪喜欢何人,想必你已经清楚。你何苦委屈自己,待我如此?”
郑绝尘的脸宛如涂上了一层丹砂,眼中一阵黯然,思忖良久,才缓缓说道:“喜欢何人,是由不得我选的。你喜欢彭无望,他可曾喜欢过你?你又为何恋栈不去?”
红思雪的眼神一阵迷茫,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所能做的,不过是继续守在他的身边,希望有一天,天可怜见,他会对你改观。”郑绝尘苦笑了一声:“这些我明白。因为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红思雪眉头一竖,似乎怒气上涌,但是转念一想,她也苦笑了一声,素手一指一旁的台阶,柔声道:“坐。”
郑绝尘如奉纶音,诚惶诚恐地坐到了红思雪身边。
红思雪从他的手里拿过一壶美酒,仰头直灌入喉,任凭几丝酒线沿着脸喉流到衣襟之上,酒滴映射着西落的夕阳,散发出桔黄色的晕光。郑绝尘看在眼里不禁呆住了。
“好酒!”红思雪洒脱地用袖口擦干嘴,双手平端酒壶,朗声道:“来,郑兄,我敬你。”
郑绝尘心中涌起一阵不可抑制的狂喜,眼中一阵潮热,忙不迭地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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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扁鹊走出内堂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月色如水,晚风幽咽。她疲倦的捶了捶因为持续运功而麻痹的双肩,长长出了一口气。
“贾姑娘,我大哥他怎么样?”红思雪和郑绝尘一起迎了上来。
“现在还不知道。”贾扁鹊叹了口气:“他的伤势极为严重,六十多道新伤,虽然没有致命,但是伤他的高手剑上剑气惊人,令他伤及肺腑,医治上又要花一番力气。今夜我会在这里通宵守候,如果他能够醒来,则万事大吉,否则,你们准备给他办身后事吧!”她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红思雪。
“啊!那么,贾姑娘,我去找人办些茶水伺候。”说完郑绝尘转身急急地走了。
“他是谁?”贾扁鹊好奇地问红思雪。
红思雪道:“他就是白马公子郑绝尘。”
贾扁鹊看着他的背影,奇道:“听人说郑绝尘无情傲慢,现在看了,一点儿也不像啊!”
红思雪的脸微微一红,道:“贾姑娘,我也想在这里通宵守候,你有任何差遣,只管说就是了。”
贾扁鹊一笑:“也没什么需要做的,就看彭无望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