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走廊。”
“这种火车的运行距离一般不会很长,基本上都会在布拉克汉普顿停。我们假定他在布拉克汉普顿下车,尸体可能被放在了车厢的一角,脸用毛领遮住,让人们不容易发现,对——我想他应该就是这么做的,但尸体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所以我说明早一定会有一则新闻,在火车上发现一具女尸——明早就知道了。”
2
但第二天的早报上并没有这则新闻。
马普尔小姐和麦吉利卡迪夫人在知道这个情况后,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早餐。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早餐后,她们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往常两人都会心无旁骛,而这次都有点儿心不在焉。马普尔小姐确实向麦吉利卡迪夫人介绍了花园里新买的一些花卉,但有点儿神游物外,麦吉利卡迪夫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介绍自己采购的花卉。
“这花园原本应该更漂亮,”马普尔小姐说,仍然有点儿漫不经心,“但海多克医生不允许我弯腰和跪着,说真的,不能弯腰又不能跪着,还能做些什么?是还有老迈的爱德华兹帮忙——但他不怎么听我的,这项工作也惯坏了他们,经常喝茶,没事瞎晃荡——实事却一点儿没做。”
“嗯,我明白,”麦吉利卡迪夫人答道,“医生也不准我做任何弯腰的动作,但说实在的,尤其是在吃过饭后——体重发生了变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福的身材,“弯腰时还有烧心的感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麦吉利卡迪夫人坚实地迈出了一步,然后站住,转过身来。
“那么?”
这本来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词,但麦吉利卡迪夫人的音调让这个词的意味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马普尔小姐也心领神会地答道:
“懂了。”她说。
两个女人看着对方。
“我觉得,”马普尔小姐说道,“我们应该去警察局跟科尼什警司谈谈。他聪明、有耐心,而且我跟他还算熟,他会接待我们的——然后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相关部门。”
一刻钟后,马普尔小姐和麦吉利卡迪夫人便跟一位三四十岁的男人交谈了起来。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有点儿严肃,正在认真地听她们说着。
弗兰克·科尼什接待了马普尔小姐,十分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恭敬。他请两位女士坐下后,问道:“马普尔小姐,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马普尔小姐回答说:“想请你听我朋友说件事。”
麦吉利卡迪夫人便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说完后,科尼什仍然一言不发,他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道:
“这种事情很少见。”虽然不明显,但在麦吉利卡迪夫人说话时,他确实打量了她一番。
他的感觉是惊讶,一个感性的女人能条理清晰地把一件事情说清楚。根据他现在的判断,麦吉利卡迪夫人没有过度想象,也不是个情绪容易激动的人。而且,马普尔小姐对于她朋友所说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他对于马普尔小姐是十分了解的,圣玛丽米德的每一个人也都了解她:优柔寡断的外表下有颗睿智的心。
科尼什清了清嗓子说:
“也许,”他说,“你是被误解了——我没有说一定是——但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最近有许多恶作剧——都是闹着玩的,也不会伤人。”
“我知道我看见了什么。”麦吉利卡迪夫人的回答很严肃。
“你不会改变这个想法的,”科尼什想着,“我最好告诉你,可能你是误解了,也可能是什么都没看到。”
科尼什声音洪亮地说:“你已经将事情报告给了铁路部门的相关人员,现在也来警察局向我反映了情况,能做的你都做了,接下来就让我来调查吧。”
马普尔小姐听后优雅地点点头,很满意。尽管麦吉利卡迪夫人不太满意,但她一句话也没说。科尼什跟马普尔小姐交谈起来,并不是因为想寻找破案的思路,而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科尼什说:“假定实际情况如你朋友所说,你觉得凶手会如何处理尸体呢?”
马普尔小姐毫不犹豫地答道:“目前看只有两种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是尸体留在了列车上,但现在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这种情况下,尸体昨晚就应该被其他旅客发现了,或者在火车进入总站之后被铁路工作人员发现。”
科尼什点点头。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杀人犯在列车运行过程中将尸体抛出了列车。那尸体一定还在轨道上没被发现——虽然这看起来不太可能。我目前能想到的处置尸体的方法也只有这两种。”
“你们肯定都读到过尸体被装进行李箱的新闻,”麦吉利卡迪夫人补充说,“但是现在的旅客都不带行李了,人们只带手提箱,而手提箱是装不下一具尸体的。”。
“嗯,”科尼什回答说,“两位所说的我都同意,我们假定某个女人被杀死了,那她的尸体应该马上会被发现,最多不过几天。我会及时告知你们事情的进展——我敢说报纸都会报道这些事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人在被掐后并没有死。她可能自己下了火车。”
“没有他人的帮助是很难独自离开的,”马普尔小姐回应道,“而且这种情况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很难。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并对外声称这个女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