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这么说。这是下官的荣幸。”
这是郑荣的肺腑之言。经过上回王爷在自己家中吃住,她觉得这位王爷是个不错的人。加上王爷无论是勘察也好。以勘察之名游玩也好,那几个县都是转了个遍。只剩下屯县没来过,于于理,会过来也是应该的。所以她这段时间每天叫人收拾那处厢房以备不时之需。
千歌点点头,也没顾别人的眼光,不客气地牵着闻渊坐上正堂上座。早在她们踏上西北土地头一天的晚上,郑荣就见过闻渊的面貌,他也没必要再遮着。
“不知王爷和王妃前来有何要事?”
郑荣只是象征问问这一句,没想到千歌喝了一口茶之后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有要事。”然后她就叫人先送闻渊去休息。
自从那几个月的马车奔波生涯之后,闻渊得了一种坐马车就会晕马车的病,只是坐了不多久,整个人都恹恹的。
郑荣一愣,眼睁睁看着自己侍人领着王妃下去,顺便关上房门。然后,整个房里就只剩下自己和王爷两个人。
诶?什么况?
接着,就见王爷认真地看着自己,问道:“你这县里有多少山头?”
郑荣足足愣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回过神来。
“王爷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难怪昨儿个王大人听见自己的拒绝之词后脸上浮现出那么诡异的笑容,原来她早就知道王爷会过来兴师问罪?
郑荣早不是当年那个直来直去的人了,心里也备好了一说辞。却见千歌这么认真的神,不由实话实说:“王爷息怒,屯县山头不多,是以下官已经将那些山头分给住在附近的农户了。”
还有一句没说的是,她虽然将山头分给农户,却没有过多征税。因为她知道那几个农户平里存不下来几个钱,家里也是比较老实的。就私下跟她们说好可以在里头种些东西补贴家用,对外只说让她们几家人看着山头防止山头走水,而那几个山还是公家的。
“分给她们?”千歌这回是真惊讶了,“不是说西北的山地都没人打理么?”
郑荣有些尴尬:“是下官的错,下官心想着屯县没几座山头,即使这样也是该好好供着山神的,所以才叫人看着山……”
“无妨无妨,”千歌挥挥手,“就让她们继续看着吧,左右也是要找人看着的。本王只是想在上面种些东西,有人一早看着反而更好。”
自己王府里那几篇空地,她也通过李云谷找了几家老实巴交的农户交给她们。那些农户从此正式成为府里的人,那几篇空地由着她们发挥,清儿时不时去监管一下。
当然,千歌更留了一块空地给闻渊自由发挥,可惜这些子他随着自己东奔西走,还没有种上东西。唔,药房也没有打理出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女尊世界里正儿八经的妻主,十分失职。
郑荣可不知道千歌的的思想在飞扬,闻言更是愣住了。本想这个说辞应该足够应付王爷,没想到王爷想做的是这样的事。她一时心急起来,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并不清楚那几家农户将在山里种了些啥,但是很担心这些会跟千歌要求的东西有所冲突。她“可是”了半天,却找不到下文衔接。
千歌的思想绕着地球转了一圈,终于回到原点。才发现眼前的郑荣一张脸憋得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不由好心地问道:“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若是想去更衣,尽管去就是,本王理解。”
说罢,她还点点头,大有感同受之意。人有三急嘛,完全理解!
“……”
郑荣竟无言以对。
两人说了很久,千歌依旧没有退步。郑荣犹豫了很久,见怎么也避不过,只有实话实说。
见着郑荣将事说完之后一口一句“下官该死”,千歌忽然眉开眼笑:“原来你早就这么弄了?有远见!”
这个郑荣看来是个可造之材,只是为什么在这个小县城里呆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升迁?千歌有些疑惑。
郑荣再次无言以对。甚至觉得王爷夸奖自己的这一句怎么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来着?
然后千歌笑眯眯地让郑荣带自己去实地看了看,发现可利用的空间还多。就将屯县的山头也划分在承包范围内,并且对看守山头的农户予以安抚和鼓励,这件事儿就算结束了。
郑荣这一天都在恍惚中度过,直到晚上躺上,愣愣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自己相濡以沫的夫郎,夫郎一句话将她点醒。
“大人,王爷是个明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