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自古便有鱼米之乡的美称。
这里湖泊星罗棋布,更有一条主河贯穿南北。随着近年来商业的开发,大大小小的码头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涌起,吸引了许多前来打工的人劳作,每日里各个码头上人来人往,船只往来穿越,极为热闹。
这一日,九月天气,虽然快近爽秋,但这里气温依旧蒸腾,在太阳下站的稍久,便汗流浃背。
长兴码头,江浙地区一个非常小,非常普通的码头。
“老王头,有兴趣没?赌两把。”一个面相上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的人叫道。
说话的那头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儿,老头儿手里拿着一叠钱,正唾着唾沫数着。老头儿听的那人话语,数着钱的手滞了一下,眼睛朝那人看去。
“嘿嘿,怎么样?玩两把,没准你老王头手上这些钱可以翻一番呢!”贼眉鼠眼的人蛊惑道,手中拿着三条a来回的搓着。
“老王叔,不要去,十赌九诈。”一个小青年从高高垒砌的货物堆旁走了过来,小青年手上同样拿着一叠钱,不过,厚度比之老人要浅的多。
贼眉鼠眼的人嘿嘿一笑,道,“小云啊,你不愿意赌肖哥也不勉强你,知道你到这里来上工是为了学费,但你说十赌九诈可就不够意思了,王叔可是有几十年的赌龄,我能诈的了他,再说了,刚发了工资,大家就图一乐,对了,二老板坐庄,他那么多钱,能看得上咱们这点?”
叫小云的青年哼了一声,还未说话,老人已经接过话题,“是二老板坐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心动。
贼眉鼠眼的男子走到老王头儿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二老板坐庄。嘿嘿,老王叔,这可是个机会啊,我可是听说您女儿也是今年上大学吧,学费够不够,生活费够不够,听说上大学一年花费可大呢!”
“这个,好像还差点!”老王头提到这点,看着手上钱钞的兴奋眼神稍稍暗淡了些。
“嘿嘿。”贼眉鼠眼的小子笑了笑,道,“去挣点吧,咱们这每天累死累活的才几十块钱,赌上一把,几天的工钱就有了,还轻松,再说了,你们老两口还要生活不是?我可是听说最近物价要涨啊!”
“真的啊?”
“那还有假?我这不拿这点钱去赢点,然后取个老婆吗?就这点钱,几辈子能挣下老婆本?”贼眉鼠眼的男子叫道。
“好!走!”老王头没有再犹豫,跟着贼眉鼠眼的男子去了。
叫小云的青年看着两人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想要转身离开,却想起刚才贼眉鼠眼男子说的话,“您女儿也是今年上大学吧!”微微迟疑,便循着刚才两人走的路追了上去。
江浙一带赌风颇胜!农忙之余,全村聚赌。这种现象在某一段时间稍微有些改善,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各种娱乐设施进入千家万户,赌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抑制。毕竟人们是闲的没有事情做才赌。但一段时间过后,赌风再次盛行,套用一句网络上的话语,玩的就是心跳!什么最令人心跳,赌,赌赢了,天堂,赌输了,地狱!
小云跟了过去,走了不远,便见码头的空地上一圈人围着,吆五喝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云慢慢挤了进去,围观的人还以为他也要参与,让了条道。
“王叔,不要赌了,家里面可是急需钱呢!”
老王头儿正搓着牌,听着这话眉头一皱,这赌牌的人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在旁边搅和,人们认为晦气,会引来扫把星,不禁喝骂了一句,“我家的事情你管。”
庄家是一个全身肉乎乎的白皙胖子,正是工地上的二老板,看见林云劝人不要赌,心头亦是恼火,赌博最怕什么,没有队员,把人叫走了还怎么赌?当下亦喝骂起来,“走走走,小家伙,要不是看你还能吃苦,;;老子根本不会让你在这里干活,一边玩去,别扰了胖爷的雅兴。”
围坐在一起的赌客也叫了起来,纷纷呵斥。
林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已经劝过了,但别人不听劝即便是再口舌生花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赌起兴子了除了赌神马都是浮云,赌瘾着实比毒瘾还厉害。毒,可以清楚明白的让人看到它的危害性,而赌,即便是再深刻,再血腥的教训,依然让人抱有一丝侥幸,毕竟赌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同时,也有一丝可能让人发家致富。似那扑火的飞蛾儿,明知火的危险,依然执着的献身。事情总是要发生自己身上时,才能幡然醒悟,隔岸观火永远不知身临其境为何物!
其实,这样的道理就是老生常谈,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
林云退到人群后面,一米八高的身材倒不必担心有人将他的视线遮挡,看着怀着无边的期待一点点搓着牌的赌客们,林云心中只有叹息!
十赌九诈!
其结果只能是十赌九输!
众人玩的是扎金花,一种输赢极大的扑克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