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老爷子所料,这雪一点都没有停的迹象,甚至有些越下越大了。
云棠和闻彻在洗漱完后就都上了炕,映着烛光,能看清窗外雪花飘落的影子。
云棠扯扯被子,带着点不解:“我印象里就没见过这样大的雪。”
闻彻坐在她旁边说:“西北那边常见,这边确实不常见。”
他前几年跟着军队,去的地方不少。
说罢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从她的脖子开始亲。
云棠实在想不通,白日里看着还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严肃的人,到了晚上怎么就能变成这样,无法,只能揪住了他的衣襟,声音很低:“你、你一会结束了,就再扯一床被子。”
埋头苦干的男人不动了,抬头看她:“为什么?”
他声音里还带着情欲的低哑,云棠听得耳根发热。
哪有为什么!
她最怕干这事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面对面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心理素质了。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像他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还能一本正经地讲话。
“因为太冷了,晚上你要是抢我的被子,那我得被冻醒。”
其实她娘做的被子已经不算小了,但是谁让这男人太高了,一床被子根本不够两个人盖的,除非他把她嵌在怀里那样抱着。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又埋下了头。
云棠没得到他的应答,身子就不配合他,甚至伸手去轻拽他的头发。
闻彻都笑了,摩挲着她的后背,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
两人彻底睡下时已经是半夜,云棠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去计较他有没有重新拿一床被子,翻了个身就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等来两个人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很重。
云棠模模糊糊地转醒,不等她睁开眼,身边的人就已经利索地起身了,临走前还给她掖了掖被子。
“估计是什么地方塌了,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云棠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脑袋又往被子里埋了埋。
等到出了屋子,对面厢房的闻恒也起来了。
“三哥,什么声音?”
虽然夜深了,但是因为下雪,天地间倒是一片冷白,甚至比平时的夜晚更加亮堂。
闻彻简单这边的扫了扫院子,发现没什么异常。
他走到陶氏的窗户前,轻轻敲了敲:“娘,你继续睡,我和阿恒去祖父那边看看。”
陶氏已经醒了有一会了:“行,估计是骡棚和马棚塌了,你和阿恒赶紧去看看。”
万一被冻坏了,那一家子都得心疼。
等到兄弟二人进了中苑,发现确实如陶氏所说,是牲畜的棚子塌了,但是所幸没有砸到骡子和马,更没有砸到牛。
闻震也听到了响动,但是老爷子不比年轻人动作快,这时候才穿好衣服出了屋子,闻志义闻启父子俩也从北苑过来了。
三兄弟二话不说就开始修棚子。
这事不能拖,不然这骡子和马肯定得被冻坏了。
闻彻一边修一边和老爷子大伯说:“咱家这棚子修得结实,甚至比好多人家的正房都结实,这样都被雪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