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朝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沈梦跟刘月半分到了一组,他们一行九人去查看镇上有无外来人口的事情。镇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九个人只好又分成四路,三三两两朝镇子的东南西北行去。
刘月半拽着沈梦的胳膊,一路向城北巷子的街尾行去。
“胖哥,不是去问镇民吗?你一路往巷尾走是为何?”沈梦被刘月半拉的踉踉跄跄,只能加快加步,边走边问。
“嘿嘿嘿……,我告诉你,在小镇上,你要问谁对这些外来人口,对生面孔知道最清楚,那毫无疑问必定是——乞丐们。”刘月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自信道。
沈梦想了想,是呀!胖哥说的有道理。
两人走向街尾,午时刚过,此时日头正盛,晒得人头皮生疼,树梢上的蝉声聒噪,偶尔有风吹过,也是热气扑面无丝毫凉爽之意。
一堆穿着破烂的乞丐们正在乘凉,有的躲在屋檐下,有的躲在树荫里。
刘月半扫视了一眼,朝一吸旱烟的老乞丐行去。
“这位大爷,问你一件事儿。”刘月半人长的圆润,微笑起来鼻子嘴巴都凑到了一块,眼睛笑成了半月形,仿佛只留下两条缝在外面,和善得让人没有丝毫的防备心。
那老头抬头看了他俩一眼,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而后又低头对着旱烟杆使劲吸了两口,旱烟壶中传出闷闷的咕噜咕噜两声后,才不紧不慢边吐烟圈,边道:“问什么?”
沈梦闻着浓郁的草烟味,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刘月半也被烟熏的重重咳嗽了两声,捂着鼻子问:“大爷,镇子上,这半年有没有出现什么生面孔?或者外来住户?”
熟悉的咕噜咕噜声响起,一阵吞云吐雾过后,老头才不急不缓回道:“有啊!”
刘月半眼睛一亮,又凑近了一点。
老头露出一口大黄牙嗤道:“你们俩不就是,还有与你们一起进镇的二十六个小子不也是。”
刘月半一噎,急道:“大爷,我们不算,除了我们,这半年里还有无外来人?”
“有啊!”
“大爷请您告诉小子。”刘月半诚肯道。
那老头慢吞吞的拿起旱烟杆,又咕噜咕噜吸起来,而后仰起头,陶醉的半眯着眼吐烟圈。
刘月半与沈梦对视了一眼,俩人眼中满是无奈。
沈梦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子往老乞丐脚旁的破陶瓷碗中丢去,“叮”的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老乞丐侧头瞄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闪过亮光,满是皱纹的脸挤出了一缕笑,如同一朵快要开败了的菊花。
“胖小子,你算是问对人了,东河镇里事无巨细,连哪家的鸡,多下了个鸡蛋我都知道。要说这镇子里的生人脸嘛!我想想啊!”
老乞丐放下旱烟杆,伸手在他稀疏的胡子上面摸了摸,良久后才道:“济仁堂药店五天前来了一个小伙计,半月前悦来客栈里住了两个过来寻亲的父女。三个月前王寡妇在隔壁镇找了一个野汉子。半年前来了一对姐弟俩,年龄大概十二三岁,住在城北废弃了的庄子里。城西的王大富家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菜场还新来了一个姓张的屠夫,城东西山的半山亭里,住了从别处搬过来的猎户夫妻俩。山脚下年前来了一个新来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