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下周二,我正好没排手术,刘遥那天休息。”
“没想到你这样快就下来,”谢钢的语气已经轻松了,“别的事情还顺利吗?”
文清讲了大致的经过,“我也没想到能这样顺利,便拿了东西下来了。”
“箱子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我看刘遥的妈妈脸色不好,一直在一旁盯着我,好像怕我拿走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似的,于是就连我最喜欢的小饰品也没拿,只有几件衣服,还有几样日常用品。”
“若是没有一定要留的,就捐给华盛集团的农民工吧,正好我们公司正搞这项活动呢。”
“也好,”文清明白谢钢不想让她留着这些东西,相处多了,她发现谢钢有时也很小心眼,而且又有些强势,只是隐藏得好。而且他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自己着想,文清并不反感,“这半年我陆续买了不少衣服,也算够穿了,旧衣服捐出去也没什么。”
“我们再去买几件衣服?”谢钢对文清的衣服了如指掌,其实她真没有多少,大部分衣服都是到了季节没有穿的,急着去买的。
“不用,我每周才出医院一次,买那么多衣服也没用。再说你上次一定给我买了好几条真丝的裙子,还有的一次也没穿过呢。”文清对衣服一惯没有足够的关心,便问:“你说,今天的事情我对家里人说不说呢?”
“你本来就是怕他们担心,就不如等到离婚手续全部办完后再告诉他们。”谢钢帮文清出主意,“不过证件一定要随身带好,到时候要用。”
“证件我倒是早就拿来,放在医院好几个月了。”文清自己家里人知道她和刘遥分手后,就把证件带到了医院,准备与刘遥办手续,可是就一直拖到现在。
“周二早晨我去接你。”谢钢问。
“我自己去吧,你也很忙的。”
“我还是陪着你好,”谢钢不容她反对,定了下来,说:“文清,你的那辆车我也帮你换了吧,换一辆蓝色的怎么样?”
“你还真是要搞一次大换血呀!”文清开着玩笑说。
“我是觉得你更适合开蓝色的车嘛!”谢钢不动声色地说。
“好吧,都随你。”文清答应了“就换一台价格相仿的轿车吧。”
“我知道,我知道。”谢钢满面笑容地答应,文清一点也不喜欢夸张的东西,她不可能接受一辆拉风的跑车,他正是按这样的标准给她买了车,只是提车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谢钢心情一直非常好,带得文清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消散了,与他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俪景小区,谢钢帮文清打开车门,还笑着对她说:“叔叔昨天打电话告诉我,他新买了一本棋谱,研究了一周,让我做好准备呢。”
“你现在和我爸爸下棋,有多少是故意输的?有多少是真正输的?”文清一直在问谢钢这个问题,无奈谢钢总是一口咬定,“都是真正输的,叔叔棋术很高明。”
前些时候谢钢谈生意时,遇到一位老板带着儿子来谈生意,这个年青人是中国象棋国家专业五段,曾得过全省冠军。谈生意时说到了中国象棋,谢钢就与专业五段下了几盘,最后竟是平手。他晚上看文清时特别说出来炫耀,没想到立刻让文清抓到了漏洞。他和爸爸下棋总体上胜负相当,这里面的水份应该很大。要知道爸爸虽然喜欢下棋,但也就是业余水平,与专业人士相差甚远。
“你不说实话,我告诉爸爸去!”文清挥着拳头威胁他。
电梯里,谢钢还在顽抗,“千万别,我有时算不了那么多,就输了嘛。”
电梯门一开,爸爸竟在门口,他笑着说:“我刚巧向楼下看,就看见你们的车进来,过来给你们开门。”
“你哪里是刚巧向下看,肯定一直盼着我们早些回来下棋呢!”文清说。
“下棋当然也着急,我已经把棋盘都摆好了,小谢赶紧过来吧。”
谢钢一换好拖鞋,就被爸爸拉到棋盘前厮杀起来,文清看看他们摇遥头,心想如果谢钢真的开动脑筋,爸爸可能一盘也赢不了。
不过,谢钢对自己家里的人都发自内心地好,他喜欢奶奶,因为奶奶把自己带大,又一力维护他;他尊重爸爸,能听进爸爸讲的道理,他还背后对文清说,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每当父亲教育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像是他的爸爸;他还特别体贴妈妈,总说文清的相貌举止最像妈妈。
文清看着与爸爸一起研究棋谱的谢钢微微笑了,她也盼着赶紧到了周二,她办好离婚手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谢钢更进一步了,而且她也想对谢钢更好一些,她一直心疼谢钢,觉得他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到了周二,文清依旧由谢钢陪着到了民政局,不过她下车前还是说:“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能办完的。”
办理离婚在民政局的二楼,这里文清来过一次,还是在结婚的时候。她今天才发现,原来,结婚与离婚都在这里办手续,只是两个办公室而已,只是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而已。
看了看表,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文清就在离婚的办公室门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从等候的人数来看,离婚的竟比结婚的还要多,看来新闻报导离婚率不断提高在这里看得最明显了。
刘遥也很快就到了,他打了个招呼就默默地坐了下来,文清也没有说话的愿望,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可谈的,周围也是一片沉寂,唯有一对夫妻一直在对骂,同样也没有人劝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