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发动,线网上的一百零八点像令星空降临。陵内的时光流逝转急,光阴飞快过去。要以二人之力代替一百零八人,黄宗羲苦苦支撑,主力的银法王更是强行催谷得鲜血喷出。神器内的时光亦备受影响,流转加剧。仙鹤等人只感形神恍惚,难作干预。陵内时光飞快流逝,万毒真元毒性发作更急。眼看卢亮锋是死定的了。
突然卢亮锋却像是得到什么支援,稍稍压下了毒力,与万毒真元相互抗衡,争持不下。何以会有此突变?原来阵法令时光走快一日,克制包括万毒真元等阴邪事物的六阳吉元日光经已洒下。万年一度的强盛日光如巨柱般直贯地中。涌到神器殿顶上。
比先前增幅十倍的日芒变得宽逾一丈的光流,穿透神器,神器内就像十阳争辉,强光令人不敢逼视。阳光通过陈菜躯体,经异能提升后折射而出,如箭般贯穿玄帝躯体。
六阳吉元的阳光通过陈菜躯体,透出异能,两股正气物质合一,就是消灭任何邪气的最大武器,饶是玄帝武功盖世也完全无法抵御,与生俱来的邪气被一丝一缕地蒸发,苦不堪言,但这也正是成人的必经阶段。
但银法王等可不会便宜玄帝,银法王说:“变阵。”二人瞬即移位,改变线网阵形。银法王说:“天狗食日。”阵法改变明月的轨迹,使天狗食日的奇景发生。月亮能影响潮汐涨退,位处河底的皇陵亦受到波动。天狗食日令日光断绝,那玄帝的成人礼岂不?玄帝自然想不到改变他命运的,只是一根幼细的红线。但红线却突然被撞断了。
线断阵散,天狗食日不再。阳光再度洒下。银法王说:“谁?谁破我阵势?”在众人皆被阵势威力震慑之际,皇陵内只有两个人不在现场,还具有实力突然闯入的,不是生死未卜的熊廷弼,而是——
来者正是因六阳吉元正气令万毒真元被压下大半,得保不死,却神志不清的卢亮锋,感觉到众人的气息聚集在神器内,卢亮锋本能地闯入,竟不巧弄断了一根丝线,难道天意也倾向玄帝一方?
卢亮锋此举必有利玄帝,齐勇大怒。卢亮锋聚毒欲吐。陈神明知毒力厉害,急忙推开齐勇。不敢轻忽,立时以奇力护体。再补一脚逼开卢亮锋,卢亮锋始终神智未复。否则陈神明也难以击退这已算半个万毒之王的家伙。
土菩萨火速接线,补上银法王原先施法的位置。只见银法王动用神铳部分力量,银法王把刘宗周传授的功力豁尽燃烧,要以一己性命令阵法重新发动。神铳部分力量教阵法重新奏效,法力也因此增强。
迸发豪光,银法王逐渐融入当中。断裂的线似被无形力量稳住,凌止浮空。未及却纷纷全数消散。不但红线,凡是线网所触及的陵内建筑,也尽数倾塌粉碎,并无侥幸,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神铳部分力量,刘宗周的百载功力加上银法王燃烧生命,阵法的威力得以在中断不久再度延续,月亮再度逐渐挡住日光,天狗食日。六阳吉元阳光虽盛,却全被月亮彻底遮蔽。日光尽灭,天上地下,变得漆黑一片。
蛇发门后,突然从内开启。出来的会是陈菜吗?不,先出来并非人,而是兵器。劫星宿被执持递出,门内的自然就是邪天玄帝,只不知六阳吉元被打断,对他的成人礼究竟有何影响?齐天示警云神快退,但警告来得太迟了。
重腿蹬出,云神顿时血肉模糊,碎尸惨死,玄帝一直未曾杀人,何以现在却破戒?难道他要发泄成人失败的愤恨?
成人礼成功,但见玄帝魔气尽消,回复二十岁时的人形模样,长发飘逸,外表帅气,左颊上更生有龙形印记,锐利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感情滴出泪水,玄帝不但外表是人,更如愿地获得了想要的情感。但他为何不是心满意足地开怀大笑?反而忧郁地洒泪呢?
只见门里的陈菜头发变成死灰色,再无动静,看来这次她耗尽异能帮玄帝成人,永远无法醒过来了。
………【疯疚】………
因个人的私欲而害得陈菜长眠不起,玄帝像遭逢报应般被千辛万苦换回来的感情深深煎熬。玄帝表现反常,二人心知陈菜必遭巨劫。心急如焚的二人匆忙扑向神器,更查看陈菜的情况。但见陈菜安躺在地,表面看来全无异样。然而任二人千呼万唤,陈菜依旧沉睡如故。相依为命的妹妹虽生犹死。
陈神明及齐勇的伤痛使神器内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哀伤的确是到达了极点。但一个初次获得感情的人,却初尝被罪疚感折磨的滋味。玄帝的负面感情持续澎湃,收藏于胸中用以镇压箭伤的珠子,渐渐起了反应。
玄帝情感失控,狂笑间珠子如呼应般绽出万丈金光。混和了悲痛的金光溅起了神器内的圣水,水浪上竟现出扭曲的痛苦表情,就像不论生人或是死物,都要感受,分担玄帝的悲怆。死物尚且如此,活生生的众人更是被罪疚感笼罩得喘不过气。
被内疚感逼得已失去理智的玄帝无意识地牵引出胸膛上的珠子,又一柄兵器产生了,一柄由悔疚与疯狂的负面感情为主导。以珠子为核心,以玄帝成人后留下的头盔作为物质材料。头盔自行爆碎,与云神的血肉及珠子融和。逐渐形成兵器的雏形,玄帝的内疚与疯狂尽数倾注其中。使得把柄上出现一副扭曲,痛苦又空洞的面容。
兵器疯疚出现了,痕帝拥有能烫溶万物的蓝焰,劫星宿可控制三尺以内的时空,这柄因为罪疚与疯狂而产生的刃刀,又将会有什么可怕的异能?但见刀锋不断渗出诡异的气氛,玄帝霎那间亦沉静下来。令人难以看清他的神色,仙鹤夫妇见主子再无异动,大着胆子上前查看。齐天并不鲁莽行事,静观其变。
灵芝的关心,换来的却是玄帝的杀气。疯疚突如其来地贯穿恶灵芝的身躯,别说灵芝毫无防范,以玄帝的手法绝对教她不得不中,玄帝脱困后从未滥杀,如今成人后却立刻手刃一名忠仆。妻子被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所杀,一时间仙鹤不懂得作何反应。玄帝无情地把灵芝如一件垃圾般甩开,究竟他是不愿受他人同情,还是纯粹地借杀人泄愤。
仙鹤回过神来,慌忙扑向妻子。仙鹤万念俱焚,抱着妻子遗体堕入水中。两人之死震撼全场,鉄胆的思绪却联系到另一个人身上,天梵姬。既然杀得了仙鹤,灵芝,再杀一个自己人又有何稀奇,哪管这个人是自己后人,天梵姬。疯疚疾割,天梵姬亦步上灵芝后尘。牧师再忠心,也不敢不急撤了。
天梵姬就像灵芝一样,做梦也想不到会被玄帝所杀。鉄胆见玄帝杀了天梵姬,也不管实力差距,执起炎黑直捣玄帝。玄帝使出百年苦练的三刀三剑,玄帝初施刀法,招如其名地疯狂在左右砍杀,千刀齐出,水银泻地渗入鉄胆刀中空隙。
首回合鉄胆已炎黑脱手,被疯疚直劈自身。刺云棍急速救驾,挡下夺命一刀。鉄胆心神激荡下出战全属螳臂当车,齐天以严词把他斥退。玄帝为求开脱自己的罪疚,反把责任推在齐天身上。
鬼神苍却接过空中的炎黑,迳施偷袭。盖赤阳四功的第一阳燃烧得炎黑犹如出炉生铁,酷热通红,把这兵器级别提升数倍,饶是如此,玄帝还是从容不逼地挡下稳守。双强较劲,足下石台不堪巨压,崩裂倾塌。上有鬼神苍,前有齐天,后有齐勇,魔气净尽又失去不死身的玄帝会否不敌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