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日……绝对有别的原因。
那日不只自己在那里,迟鉴也在,但他并没有与她相似的反应。所以空气、水那些应该都没有问题。
到底是因为——
等等。
她突然皱了皱眉。
迟鉴。
顾栖迟细细捋了一遍,发现这种没来由的困倦感不止出现过一次,上次在皇宫……似乎也是这样。
而那里同样也有迟鉴。
难道这种困倦感和迟鉴有关?
而今天马车里的感觉再次证明了她的猜测。
男人此刻正好理了理衣袖,衣衫摆动间,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香气。但似乎……和那种味道又不是完全一样。
顾栖迟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儿迟鉴的衣服,简单谈了谈探案的安排后,突然换了话题。
“到宣城我们最好穿些暗色低调的衣服,方便行事。”
“——说到衣服”,顾栖迟话锋一转,若无其事地开口,脸上写满云淡风轻:“不知迟指挥使给衣服用的何种熏香,倒是好闻得紧。”
迟鉴理衣服的手僵了僵。
他抬起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他人使用什么熏香,其实是很私人的事情。大周男子很少使用熏香,使用熏香的,大多是女子和极少的一部分的男子。
至于迟鉴……纯粹是因为他过于讲究。
沐浴时要准备精致好闻的精油皂荚和精油熏香,衣服一定要香香软软,床单被罩也一定要保持相应的香气……
像他一样的男子……其实真的很少。
熏香算是一个人的一种标记,而使用什么味道的香自然也不是那种一开口就可以问的事情。
所以,一个太监向一个与他并不是很熟悉的男子询问熏香事宜……
真的是有点奇怪。
迟鉴盯着顾栖迟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其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怪异神色,看起来很是坦荡之后,终于接下了话茬:“随意买的熏香罢了。”
他见人有些不信,从车厢里面又翻找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给顾栖迟看了看:“就是这种,薰衣草味。”
顾栖迟凑过去问了问,发现果然是浓得有些呛人的薰衣草味。
和她闻到的味道很不一样。
顾栖迟顿了几秒后,又接着开口问道:“那……你洗澡时也用这个味道的皂荚吗?”
迟鉴:“???”
问完衣服这就问上人了?
怎么,是想要和他闻起来一样吗???
这么刺激的吗???
他表情又诧异了几分,在确定以及肯定对面的人似乎就是随口一问并无其他意思之后,终究还是回答了问题:“……对,是一样的味道。”
“真的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