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荡依旧站着不动,一双眼睛却在云剑山一众弟子之中寻着,不久之后,他就看到了丁酸儿、丁酸儿被三个云剑山修士牢牢按住手臂,嘴巴被一道淡淡的灵光封住,在她身边站着的是面色冰冷的劈山剑。
方荡双目微微一眯,姐妹关系,兄弟关系,是母子关系,是方荡对于整个世界认识的全部。
若将丁苦儿换成是他,将丁酸儿换成他的弟弟妹妹,他也一定会用自己的全部来保护自己弟弟的妹妹的生命,从这种角度上来说,拼了性命不要举剑斩他的丁苦儿足以的道方荡的同情,并且,方荡有对于丁酸儿丁苦儿两姐妹极有好感。
方荡的爷爷此时在方荡脑海之中开口道:“荡儿,虽然我液很喜欢这两个姐妹,但现在你最好按照这个姐姐的话去做,杀了她,就能够保证她的妹妹有条活路,不然,这两姐妹都必死无疑。”
方荡的爷爷似乎觉得不保险,当即就再次补充道:“荡儿,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爷爷我是不会……”“唉唉唉,你这个不肖子孙……”
就见方荡根本就没有听爷爷的话,哪怕不将丁苦儿杀死也应该将丁苦儿打个半死来个苦肉计什么的,但现在方荡一只手拍在丁苦儿的后背上,身形如龙,直奔被制住的丁酸儿。
这是要干嘛?
眼瞅着方荡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劈山剑还有些怀疑,他知道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有点狂,甚至想要挑战他,但他真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这不是找死么?
偏偏他还真就不能一下杀了方荡,他杀了方荡简单容易,但却会对云剑山上下的自信造成极大的损害,区区一个淬血炼心层次的武者竟然要他这个肉身劫层次的修士来杀掉,这不光是对他劈山剑的羞辱,更是对云剑山的羞辱。
不过劈山剑未必就要杀掉方荡,他有的是办法能够叫方荡服服帖帖。
劈山剑一摆手,身后准备冲上去的云剑山弟子们纷纷停住脚步,劈山剑既然想要出手了,当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这些云剑山修士们感到一阵轻松,甚至连控制着丁酸儿的三个修士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在他们眼中,方荡简直就是个疯子,劈山剑什么修为?他竟然也敢上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郑守等人全都呆住了,方荡要干嘛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这么干。
靖公主红唇都张开了,一双美目中满是震惊,方荡的胆子大,但胆子大也不能这么任性,对方可是劈山剑,是云剑山玄云十四剑中的四师兄,这样的家伙,就算是她靖公主都不敢招惹,或者说,十个靖公主也不是劈山剑的对手。
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章公公这一次也一下从马车里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荡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此时脑中就只有一句话在徘徊——疯子,疯子,这是个疯子!
在洪正王身边章公公见识过很多疯子,但如方荡这样的疯子,章公公还是首次见到,疯的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完全就是疯狗状态,这样的状态下,逮谁咬谁,这样的疯狗活不久,章公公此时脑中极速转动着,不断推算方荡死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而被方荡一下推开的丁苦儿则在空中扭头,惊诧的看到方荡冲向丁酸儿,这是丁苦儿第二次看到方荡的背影,这背影远比上一次方荡光屁股的背影更加健壮有力,简直就像是一座大山。
丁苦儿被方荡直接推进了黑甲剑戟军士之中。
黑甲剑戟军士们眼瞅着方荡冲向云剑山最强大的剑手一个个不由得热血沸腾,他们不像章公公那般有那么多的计较和想法,他们就是最单纯的军人,军人的作风就是迎难而上,死不足惜。
此时的方荡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就是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斗争,当然,在场的所有的人,不管是和方荡亲近的还是仇恨方荡的云剑山修士们,哪怕是方荡的爷爷,都不约而同的认定一件事,那就是方荡死定了,不,应该说,方荡的生死现在完全被劈山剑掌握了,劈山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方荡或许曾经做了一些叫人感到意外,甚至感到惊叹的事情,但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什么程度?站在地面上去摸天那样的不可能!劈山剑开口道:“小东西,以为自己会舞几下剑,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我来教你怎么用剑吧!”
劈山剑说着,身后一直为他捧着十五米长剑的影子剑奴手中巨剑飞起落在劈山剑身前,这把劈山剑竖立起来比一座大殿还要高,在云剑山中也算是第一把巨剑,不然液不敢称自己为劈山。
运用这样的巨剑,人的双手是万万做不到的,劈山剑双手上爆闪几下,形成两只巨大的光手,光手抓住巨剑五六十厘米宽的剑柄,猛地一挥,巨剑朝着方荡就斩了下去。
这一剑没什么花哨手段,事实上对于运用巨剑长剑这类兵器的修士来说,什么花哨都没有用处,反倒会多消耗不必要的力气,毕竟巨剑长剑挥舞起来每一下都要大量的力量灌注,普通剑可以剑芒化万,但巨剑就只能一下是一下。
这一剑剑身还在空中,地面却已经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因为速度太快,剑身的虚影还在空中,剑身已经斩击在地面上。
轰的一声,地面破碎,出一道深沟,深沟还在不断向前延伸,如同地裂一般。
但这一剑并未斩中方荡,而是擦着方荡的肩膀斩下去。
在旁人眼中,劈山剑这一剑不过是在教训方荡;所以才没有直接斩中方荡,以劈山剑的身份确实也不方便一击就要了方荡的性命,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总要玩够了再弄死才有趣。
这叫所有关心方荡的人全都提方荡捏了一把冷汗。眼瞅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方荡,丁酸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她从小和姐姐娘亲相依为命,从未真正接触过别的男人,而母蛇蝎口中的男人总是种种不堪,或者恶形恶状,或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姐姐又生怕她被别的坏男人骗了,更总是对她说教,叫她小心那些男人,此时此刻,她是首次真正见识到,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强大魅力,此时一往无前,哪怕面对的是劈山剑这样的强者依旧毫无畏惧的方荡,给丁酸儿那颗尚未开放的如同花苞般的心巨大的营养滋润,使得这颗花苞瞬间绽放,在朦胧中沉浸入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状态中。
或者说,丁酸儿此时一下就被征服了。
一剑劈空,旁人会觉得劈山剑在玩弄方荡,但劈山剑的头皮都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玩耍方荡的意思,他确实没想一剑要了方荡的命,但却也没有想过要一剑斩空。
是方荡速度太快避开了他的剑?还是他竟然失手没能斩中方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