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奴妈妈看着马通身后豪华的劳斯莱斯,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说道:“哦,谢谢你,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家小宝怎么会认识你这样富有的朋友的?”
问话的时候,范月奴的妈妈也放出了神识,对马通探查了一番,却发现对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然而范月奴体内的阴寒之气被完全驱除也是事实,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另有高人在侧?
范月奴的妈妈放开神识搜索,方圆百米之内却依然没有发现半点修真之人的气息,这让她不由得放下心来。
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等会就别怪老娘心狠手辣了!
范月奴站在妈妈的身后拼命地摆手,显然是生怕马通说漏嘴,暴露了她居然跑去坐台的秘密。
马通心里虽然已经断定范月奴的妈妈是个西贝货了,但是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说道:“哦,其实小宝平常拍平面的那家影楼也是我家的生意,所以我早就认识小宝了,只是小宝以前不知道我罢了。阿姨快上车吧,给您看完了病,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哦,好的好的!”范月奴妈妈连连点头,略微有些拘束的上了劳斯莱斯。
虽然她此时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破绽,但是落在有心人马通的眼里,却早已是漏洞百出了。
马通抢在范月奴之前上了车,坐在了范月奴妈妈的右边,把个原本想跟自己妈妈挨着坐的范月奴气得小嘴直噘,马通却不理会,开玩笑,自己既然已经发现了可疑之处,就绝不能让范月奴再接近这个来历不明的西贝货了。
范月奴无奈,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了马通的身边,伸手就想偷偷地掐马通一下,却被范月奴妈妈有模有样地给教训了:“小宝别闹!”
范月奴这才翻翻白眼消停了下来。
雷子发动了劳斯莱斯,一路风驰电掣地驶向了一行人的目的地,位于咸平市东北角的任家嘴,——也就是千古以来被无数文人墨客视为冤杀功臣代名词的杜邮!
清代黄中璜曾经赋诗一首:“将军尚欲立奇功,立得奇功身亦终。既悔长干坑降卒,杜邮何必怨东风。”说得就是秦国功臣、曾在长平一战中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卒、有着“战神”、“人屠”之称的名将白起,在杜邮被冤屈赐死的故事。
要说这白起,绝对称得上是华夏古往今来的第一杀神,生平大小七十余战,从无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直升到封武安君,六国闻白起之名尽皆胆寒,整个战国期间共战死两百万人,白起一个人就占了二分之一,手上亡魂超过百万,可谓是杀气冲天,鬼神皆惊!
就是这样的一个无敌猛人,最后却冤死在了杜邮这个小地方,可想而知杜邮到底是一个多么不祥的地方了。
雷子的驾驶技术相当高超,不到十分钟便赶到了任家嘴,途中还经过了白起墓,马通分出神念探查了一下,却发现那墓只是个空墓,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便也不再多心,转而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范月奴妈妈的身上,生怕对方突然暴起发难。
事实证明,马通想多了,范月奴的妈妈表现一直十分正常,倒是让马通白担了一路的心。
不过这也正常,马通身具隐灵奇术,范月奴的妈妈虽然实力不弱,却也看不穿他的修真者身份,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个看上自己“女儿”,背后有高人相助的富二代恶少,自然就不会一见面就发难。
她现在存的心思,就是等到家之后,将马通控制住,然后引出马通身后的高人,一网打尽!
两人各怀鬼胎,一路无话,直到到了一个远离村落的独立小院的时候,范月奴的妈妈才出声道:“司机师傅麻烦您停一下,我家到了。”
雷子将劳斯莱斯停在了院子门口,范月奴率先推开车门蹦蹦跳跳地下了车,跑去开门了。
马通搀着范月奴的妈妈下了车,范月奴妈妈微笑着说了句:“谢谢!家里很简陋,让小马你见笑了。”
马通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跟在范月奴妈妈的身后向着院内走去。
院子的门口种着一颗数人合抱的桑树,马通一见便笑了:俗语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种鬼拍手,鬼拍手指的是杨树,跟桑树、柳树、槐树并称“四大鬼树”,这个院子本就远离村落,人烟稀少,门口却栽了一棵树龄不知凡几的桑树,不邪才真是奇怪了!
雷子从后备箱里取出了那两个大包袱,紧跟在马通身后,却被马通伸手拦住了:“包袱给我,雷子你在车上等着吧,辛苦你了。”
一会儿说不定就是一场大战,马通可不想无辜的雷子遭受什么无妄之灾。
雷子愣了一下,便恭声应道:“是,通少有事请随时叫我!”说着便将两个包袱交到了马通的手里,转身走回了车上。
果然有古怪!
马通刚一进院门,就感觉到一阵阴寒之气,院内院外近在咫尺,一门之隔温度便相差了十度之多,这里要没古怪,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院中赫然矗立着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杨树,巨大的树冠将阳光隔绝在了院外,树身之前的地面上铺着一块青石,青石上露水凝结,寒气逼人,阴气竟然强盛到了马通用肉眼就能够分辨的地步!
门前栽桑,院中栽杨,鬼不拍手都对不起这格局啊!
偏偏范月奴还一脸得意地对马通说道:“哥哥,我家是不是很凉快啊?夏天都不用开风扇呢,还有啊,蚊子苍蝇什么的都没有,别提多舒服了!”
马通表面上微笑点头,心中却在苦笑:这丫头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阴气这么重,能不凉快吗?至于蚊子苍蝇这些虫类,本就是喜阳怕阴的东西,没事儿跑你家来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