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居中,小宝乖乖的在小床上睡得正香,一旁的鑫云在碾药,小南在做宝宝的衣服。
“夫人,你不生少爷的气了吧?”
“生气又有何用?再说了,我生气,他也不好受,其实有柳辰跟着,我该放心的,可怎么……”鑫云微微皱眉。
“那么夫人就是想少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还是少爷打趣柳辰时说的,对吧?夫人!”
“小南――”鑫云有些脸红的道,“西北之地,气候恶劣,又是长途跋涉的,我怕阿渊身子受不住。”接着她又问:“是你想柳辰了吧?”
“是啊!”小南大方的承认了,接着,一手摸着肚子,说:“这回怀的一点都不省心,怀小宝那会儿,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照吃照跑的,这个怎么这么难受?”
鑫云看着小南明显清减的脸颊,道:“你平时要多注意,难受了,累了,千万不要强撑,多休息,再过两个月,稳定了就好了,也许会给小宝添个小妹妹吧!”
“柳辰也说希望我生个女儿,说是女儿贴心,说的好像我们小宝不贴心似的!”小南边笑边说。
“不知绍渊他们怎么样了?身体可好?路上可顺利?唉……”
“夫人不要担心啦!少爷他们一定一路平安。”
绍渊一行在石大伯家休养了几日,几人的伤势都已痊愈,绍渊的精神也恢复了大半,秦管事的人一直没有再出现。
在夏至的第二日,祁文从全城带了十余人及车马过来。给石大伯留下了许多米粮鱼肉等物,又郑重的谢了石大伯,带着给大壮、二壮的鞋子继续向凉州进发。
此次一路顺遂,没几日便顺利到了凉州的祁家大院。因祁远力邀,绍渊一行人便住进了祁家的客院。
祁家现家主,祁远的叔父,祁度止,年三十八,身高与泠易相仿,国字脸,看上去极具威严,祁远长得与其有几分相像。
他已知祁远路上所遇之事,当泠易和绍渊过来行礼时,对两人很是客气。
祁家承武堂,原是武备监慢慢发展而来,历代家主由官家任命,担着个武备监的官职,故而泠易和绍渊行礼时,虽执的是晚辈之礼,但皆口称“大人”。
祁度止一把将两人扶住,笑着说:“叫什么大人,和小远一样称我叔父吧!平良,你也不认得我不成?”
“叔父,你如今与在长安时已大不一样,平良不敢造次。”泠易立时变改了称呼,笑着说。
“就你贫嘴。”说完,又对绍渊道:“谢谢你,救了小远,我就叫你绍渊了,真不愧是管仲后人,待人以义,交友以诚,处事以智,少年英才啊!”
“祁叔父谬赞了,此次侥幸,也是大家合力的结果。”绍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大家快坐下说,听说还累得你病了一场,现在可好些了?”祁度止将几人让着坐下,下人们伶俐的奉上了热茶、鲜果、点心等。
“已经好了,谢叔父关心。”绍渊又欠了欠身回答。
几人聊了一会儿,绍渊几次掩唇轻咳,祁度止见状,便说:“你们一路劳顿,还是先休息吧!小远,好好招呼,竹园可叫他们安置好了?”
“叔叔,一回来我就让仆从去准备了,我先带他们过去了。”
几人行过礼,便跟着祁远来到了竹园。
虽名为竹园,院内竹子并不多,长得也不如惯见的高大青翠,不过园中的石椅、石桌、围栏等倒是都雕成竹的形态,也别有韵味。此时天色已是黄昏,院内翠竹轻摇,疏影横斜。
安置好后,几人又用了些粥,绍渊有些神思倦怠,服了药便安息了。
柳辰避过了仆从,出了祁宅,来到了华仁堂,仲世清正在灯下,凝神想着什么,浓密眉毛紧皱着。
柳辰轻叩了几下,仲世清闻声侧首,轻声喝道:“谁?”
“先生,我是柳辰。”
仲世清激动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你们终于到了,可比预计的晚了好些天,是出了什么事吗?”说到此处,却见门外只有柳辰一人,不竟提高了声音说:“渊儿呢?”
“少爷没事。”柳辰进了门,随即将路上发生的事简要的讲了一遍。”
“渊儿为何要留住祁家?”
“一来祁远公子力邀,少爷婉拒不成,二来少爷来凉州所办之事,本欲借祁家之力,可以事半功倍,故而便暂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