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他道。
他将她拉至身前,二人相对而坐。他给她上药时动作细致而温柔。
卫蓁的视线恰好落在他眼眸上。
烛火勾勒他的面庞,少年将军挺鼻薄唇,线条昳丽,俊美得不像话,外人都道他像天上炽烈耀眼的太阳,遥遥不可及,只能远观不能近攀,然而他目光含着柔情看向她时,就如同生辉的宝石,勾得人心痒。
祁宴长眸忽然抬起,一下捕捉到她的目光。
卫蓁错开他视线,垂下眼帘,却瞧见自己的手与他的五指交握在了一起。
是他给她上药时,不经意扣上的。
她指尖微微一蜷,掌心有些麻,听他在耳边嘱托:“伤势未痊愈前,手尽量不要碰水,这些日子也不要再碰琴。”
卫蓁点头说好。
他盯着她,半晌开口道:“其实卫蓁,你不用为我做斗笠的,反倒叫自己受了伤。”
卫蓁道:“只是一带你小伤而已,我没有那样娇弱,不至于一点伤都承受不了。”
“不是说你娇弱的意思,是你不必为了我让自己受伤。”
祁宴清磁般的嗓音近在咫尺,卫蓁侧过脸,看到烛光将他们的剪影投在窗上,少男少女交颈低语,仿佛在耳鬓厮磨。
卫蓁身子往后退去,被祁宴拉回来,与她双手扣得更紧,垂在地上的衣袍相互交叠。
卫蓁回答道:“少将军,我给你做斗笠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做便做了,我知晓少将军说这样的话,是害怕麻烦我,没关系的,我从不觉得麻烦。”
“少将军喜欢那竹笠吗?”
昏黄的烛光将她眉目都柔和了几分,这么近的距离,能看清她卷翘的长睫。祁宴的心被她的眸光晃得恍惚了一下,轻声道:“喜欢的。”
卫蓁婉婉一笑。
祁宴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道:“今日琴课便不上了。你记得药要经常换,夏天伤口不能捂着。”
卫蓁道:“好。”
祁宴弯腰卷帘:“那我先走了。”
卫蓁送他出去,待回来之后,低头看向那被他握过的掌心,指腹温温然,还带有他手间的温度。
祁宴说,会帮卫凌盯着别的男人,不许他们与她靠近,不许他们与她太过亲密。
太过亲密是哪种亲密,他们方才那样耳鬓厮磨,交颈谈话……算不算?
卫蓁浓密的眼帘垂下,将一切情绪都盖住。
翌日清晨天才亮,车队早早启程。
祁宴与卫凌策马在同一侧,轻云出山涧,凉风送清爽,少年们坐于马上,衣袂飞扬。
卫蓁坐在窗边,垂首看着书简,祁宴的声音乘着风飘进来:“你手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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