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在庭院里迎着回来的凌朝往书房走去,在灯笼照不到的地方凌朝勾了勾季禹的手指,引的季禹侧目看过来。
夜里本就暗,再加上这处避着光,可凌朝却还是清楚的看到季禹眼底的压抑情绪,他抬手遮住季禹的眼晴,低声附在他耳边说道:“我从大营里拼了命的赶到凌煜府上还受了伤,就是不想让你担忧,可见我做的不好还是让阿禹难过了。”
“哪受伤了?方才府里有大夫的时候怎么不作声?”季禹拉下他的手引着他往光亮处走,想借着烛光瞧瞧他的伤势如何。
凌朝闷着笑,抬手揽过他的腰,松了口气说道:“还好,你还知道关心我,不然我定要与季璃吃醋的。”
闻言,在他怀中的季禹推拒起来,他又闷了声带着几分讨好的口吻说道:“我伤的不重,不过是想让季世子疼疼我罢了,只要你心疼我受点伤又算什么,就是赴死我也甘之如饴。”
季禹最受不住他这幅模样说话,明明是些不靠谱漂亮话他却说的无比认真又让人心疼。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抿了抿嘴,沉默着任由凌朝这样抱着自己。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季禹尴尬的咳了一声,轻轻的推了推凌朝:“胡闹。”
进了书房,季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在庭院里时以为凌朝是故意示弱惹他心疼罢了,却不曾竟是真的受了伤。
“无妨,都是小伤,比起在军中不算什么,”凌朝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挨着季禹坐在一起,浑不在意的摆手说道:“先说正事,更何况我也不想有外人打扰。”
季禹听了这话,偏头想了想,吩咐福海将府里常备的几瓶药粉找出来,亲自为凌朝包扎起来。
凌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半晌无言
过了今夜他的伤口只怕都要愈合了,如今被季禹围着脖子缠了几层绷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头快断了,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笑道:“阿禹的手真巧。”
正在收拾药瓶的季禹手下一抖,手指在瓷瓶上扣了扣,尴尬道:“明早取下来吧。”
凌朝看着季禹的指尖,若有所思。
“怎么了?”
“季靖扬今日可擒住那些山贼了?”
提及此事,季禹敛目,按在瓷瓶上的手指微微作响:“我亲自带了人去搜寻也未发现山贼的身影,若不是有人操控此事,那就只能是季靖扬故意为之。”
凌朝挑眉:“却也未必,既是兄妹也总该十指连心,若真的有任何与清誉有损的事累及的都是整个安南王府,季靖扬未必有这样的胆子,多半是被人利用了。”
两人都沉默起来,此中缘由大抵明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但不管如何,人既然是在凌煜府上找到的,那也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