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随云听得兴起,但也知后面的话与他有关必不能让他们说出口来,否则他们肯定会下不了台面。在没有将这几个老太医的头发玩白以前,他可舍不得他们退出太医院。是以翻身而起,懒洋洋问道:“也得怎么着?”
兀自在屏风前说话的两名太医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双腿打起颤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悔不当初。鼓足了勇气转过屏风,就见他们方才正议论的话题人物笑咪咪的坐在屏榻上,穿着一袭双蟒腾云的紧身青衣,紫色官袍随意搭在他的腰间,乌黑的头发略微凌乱披散在胸前背后,为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又添一股慵懒风情。
“相爷,我们……我们不知道你在这儿,你公务繁忙……”
“本相就不能忙中偷闲吗?怎么,难道你们两个要到陛下的面前告本相一状,说本相贻误朝纲?”
“不不不,相爷,下官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下官说的是相爷勤于公务,太过于劳累。这个时辰好歹应该在家中休养才是。”
“本相回不回家休养还用得着你们提醒?”看着两个老太医在大冬天的冷汗淋漓,东方随云的心不由得大好起来,笑道:“怎么?莫不是你们也在赌坊下注了?想着本相应该在家中折磨我家娘子方是。如今见本相待在此处,你们担心我那病弱的娘子一年内不能归西?”
知道东方随云所指是他们方才谈论的‘灰飞烟灭’之事,两个老太医吓得双膝一软的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相爷,我们二人方才所说也是有口无心,相爷你别放在心上。”
东方随云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将紫色的官袍一挥,披到自己的身上,又用金色的腰带系上,向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太医灿然一笑,“为什么不放在心上?”
虽然这一笑似百合盛开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心中仍旧碜得慌,两个老太医语无伦次,“相爷,我们……我们……”
“好了,不过民间一些流言蜚语而已,你们当本相真那般看中?它日民间传出那顾老爷子是本相亲手杀死的话也不足为奇。本相是宰相肚中能撑船,由着他们说去罢,日久自是见人心。”
两个老太医直道‘是,是,是’,不停的抹着冷汗。
“既然和本相是没大没小的,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起来将医箧准备好跟本相走一趟。”
两个老太医急忙起身,“相爷是要……”
不待太医将话说完,东方随云摆了摆手,“将能够起死回生的药,还有能够止血顺气的药,捡最好的都准备一些。”
知道东方随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两个老太医又死皮笑脸起来,一边抓着药一边问道:“相爷,您要这些药做什么?”
“救我家娘子的命啊。”见两个老太医都愣了神且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东方随云玩心又起,嘴角微勾,“怎么,莫不是你们两个老不朽真到坊间下注了?若你们下的是我家娘子一年内必归西天的话,啧啧啧……一年后你们会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
两个老太医抓药的手略有迟疑,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悔不当初,万不想这个无人能够揣测其意的相爷会医治仇家之后?
“不要想着抓些毒药去‘医’我家娘子。如果我家娘子有个好歹,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听到东方随云的话,两个太医手不由得一抖,只听东方随云又道:“瞧你们两个老不朽的神情可想而知,你们两个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本相有宰相肚中能撑船的高风亮节了。还抖什么呢?还不快些?本相可得将我家娘子调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老太医急忙将准备好的一些药材放入医箧,又讨好的凑到东方随云的面前,其中张太医小心翼翼的问道:“相爷,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那他得赶在赌坊封赌前重新下一注的好。
东方随云俊瞳抹过异彩,转身笑看着张太医,“怎么?你认为本相会害你?”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张太医急忙举手作揖,又讨好的试探:“那老朽可真要去赌坊下一注了。”
“如果明年还想有裤子穿,最好赌我家娘子能够活过一年。”
那倒也是,先前的赌注如果陪了本,再下一注相反的就算不赚也可以捡回损失,最起码可以保住身上的裤子。只是这位深藏不露、喜怒无常的相爷说的话可信不?
一路回到相府,知道顾青麦还在听露轩跪着,东方随云迳自往敬佛堂而去,却是吩咐下人们将张太医和罗太医二人先带往他的寝居逐风轩。
如果不是在太医院听到张、罗两位太医的谈话,他倒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往敬佛堂的路上,东方随云分析着朝中大员的可能性,又不时摇头,猛然间他眼睛一亮,看向身边的青衣随侍,“擎苍,那个下注的人找到没有?”
“属下不力。”
“藏得很深啊。”是谁技高一筹?
“只知道来兑现的是一个黑衣汉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颜面。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要求各赌坊将他所得银两直接存放在银号中,二天内在大业皇朝任何一个银号可以通兑。无法知道他的真身。”
大业皇朝居然出了这么神秘的一号人物?东方随云的心起了异样的波澜。久无对手的他似猎人般敏锐的嗅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那个下注的人对顾家也好对东方家也罢,熟极!
011回病由
当东方随云亲切的抱着自家娘子回到逐风轩的时候,久候在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