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黛染径直把解莉和苏梦关在门外——
眼不见,心不堵。
解莉气得直跳脚,指着关上的房门,急红眼地对苏梦说:“妈咪你看她!她这算是什么态度?!她对我态度不好也就算了!对你居然也这样!?她以为她是谁啊!”
“莉莉。”
苏梦笑着,抬起手,一边极为温柔地把解莉散乱了的鬓发撩到耳后,一边温柔得如同能够掐出水地对解莉说:“妈咪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孩子就要该有女孩子的模样。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面对何事,都要沉住气。”
“我记得。”解莉着魔般学着苏梦的样子,温柔地笑:“妈咪还说过,温柔才是女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记得就好。”苏梦双手温柔地搭着解莉的双肩,脸上还是面具般温柔慈爱的笑,眼神锐利又恶毒,“刚才,你差点就亲口承认那个野种是你爹地的女儿了。莉莉,妈咪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知道。”解莉乖巧地点头,为差点说错话而抱歉,“妈咪说过,只要爹地不亲口向我们宣布乔黛染是他的女儿,我们就绝对不承认乔黛染是爹地的女儿……哪怕只是假设都不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们绝对不承认乔黛染是爹地的女儿。”
“记得就好。”苏梦加重了慈爱的笑,眼神却更加恶毒,“野种想成为我们解家的一员?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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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解华川从酒醉中朦胧醒来。
苏梦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他。
“我喝醉了?”解华川一手扶着发疼的额头,一手往后撑着松软的床垫,坐起身。
“是的啊。”苏梦熟练地把手伸到解华川身后,把解华川的枕头竖起,温柔地扶着解华川的肩膀,让解华川往后靠着枕头坐在床上,“高兴嘛,一时忘形多喝两杯也是正常的。”
“黛染在哪里?”
“在客房睡着呢。”
“那就好……”解华川于夜灯的光亮中注视苏梦,“今天的事情……事出突然……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对不起。”
“傻瓜。”苏梦柔柔握住解华川的手,朦胧的夜灯将她映衬得更加更加的温柔,“这么多年来,我们共同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今日这点风雨,算得了什么。”
“我跟雨幸……”
“你跟雨幸的事情,我当然都知道。”苏梦把解华川的手握得更紧,眼睛温柔得像是随时能够掐出水,“我知道,你曾经爱过雨幸,但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现在最爱的人只有我。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黛染是我跟雨幸的……”
“过去的事情不重要,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苏梦拉起解华川的左手轻贴她的右脸,一滴眼泪,适时滑落,染湿了解华川的手……苏梦用带泪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紧紧注视解华川。
此情此景。
此泪此情。
一切,仿佛是二十多年前的景象重现——
那天。
在苏梦锲而不舍的感动之下,解华川决心尝试放下乔雨幸,试着接受苏梦。
眼下……
解华川差点就要投降了。
但是。
仿佛有一种强烈的感情猛地咬了他的心脏一口,解华川烫嘴般脱口就说:“黛染是我跟雨幸的女儿。”
苏梦的眼泪顿时间凝固了!
在解华川醉晕的几个小时,苏梦一直在心中排演着这场情深款款的戏码——以苏梦对解华川多年的了解,她认为她一定可以拿捏住解华川的。
苏梦万万没料到!
解华川居然不受迷惑,直接飙出这句“黛染是我跟雨幸的女儿”。
拒绝承认失败,苏梦把一切归咎到酒精误事。
总算成功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