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屋里头有些闷。
我不习惯空调房,呆久了头昏,起身开窗,倚着窗栏吹凉风。
今夜我不打算睡。
夏日深夜的风卷着其他地儿下过的湿气,拂面的凉爽,教我清醒。雨丝里的道路四通八达,车辆仍奔驰,车轮卷起路上的雨水,溅湿路边寻死人。
高楼大厦四起,霓虹灯斑斓艳俗,空气里的热蒸汽混着人夏日里的汗味、柏油路受暴晒后散出后的焦味与荤物的腥气。
一点一点,由天降雨淡洗。
手机又开始无声的振动。
是哥的来电。
回屋接听后,我又去了趟阳台。雨下的大了,瓷砖被打湿,赤脚踩上,凉意直钻脚心,沁透全身。
哥与嫂前段日子去了国外办婚礼正好撞上我义务出诊,他们往西往北,我往东往南。待我回国,他们正顺道恩爱度蜜月,和我有时差,我这头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那边是大白天。哥先前得知我辞职,了解我知我今夜不睡,便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个好消息。
他们俩办了合法手续,在外国一家孤儿院收养了孩子,是个出彩的男娃娃。我看了眼他发过来的彩信,得意的信息加上三人合照,朝着光哥嫂二人笑得很是明媚。
那男孩子黑发白肤,瘦是瘦了些,五官生的是好看。
就是死气沉沉,瞧着很是不情愿拍照,教哥嫂二人一手一边扯住了才肯冷脸就范。
他俩收养孩子是意料之中的事,之前也同我提起过,还让我在医院和妇产科的熟人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收养的孩子,好发挥近水楼台的优势。
我意兴阑珊,二十六键敷衍地打出恭喜二字并发送。
转头哥又发了那孩子的资料,我粗粗的瞟一眼,出生日只有年,生父母也不详,说是出生不久被抛弃,让野狗叼着,被人救下送到孤儿院,自小性格有些怪异。
照里的那孩子最夺人的是一双晦暗的眼睛,透着点寒。我又细看了一遍资料,隐约觉着哪里不对。
这孩子的眉眼,与我的故人有几分相似。
陈家迎来了一尊惹不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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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但既我并不患有强迫性犯罪倾向,又为何一定要追求所谓的极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