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周一咬牙切齿的盯着这个硬邦邦的狗东西,看起来几乎要咬人了。
祁宣这才注意到他泛红的眼周,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的,有一种像是哭过的感觉,因为天冷,鼻头也冻得有点红。
看上去极其的惹人怜爱,也轻易引起人的……施虐欲。
因为去了势的缘故,太监们确实时常不太好控制一些生理上的反应,有些不太讲究的太监身上就会有点不太好闻。
这对于成了太监的男人来说其实是一种很难以宣之于口的耻辱。
祁宣刚才的话与其说是调情,其实非常冒犯。
但是周一不是个真太监,他纯粹就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有点羞恼。
祁宣却一下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心神荡漾间说了什么混账话,再看小公公的表情,就认为他是被自己伤到心了。
祁宣瞬间心软,微微凑近,垂下些眼帘,像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
“哥错了,对不起。”
说完一把将周一端起来,猝不及防得周一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端进屋子了。
这人怎么喜欢这个姿势抱人!
有什么毛病啊?!
一转眼他就被放在了椅子上,祁宣转了个身绕到他面前,半跪着与他平视,并且很顺手的揣起了他的手。
“你的冻疮很严重,不能再不管了,裤子哥给你洗,现在先擦药。”
祁宣的手掌又大又暖,能轻而易举包住周一两只手,温度顺着他的掌心,指尖,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周一,让他被冻得僵痛的手指像是一点点活了过来,熨帖得几乎要轻叹出声。
他不由自主的微微眯眼睛。
祁宣蹲在他面前,微微抬眼自下而上的看着他这模样,总觉得他实在是很像母亲养的猫咪,舒服的时候就会眯着眼睛,下一瞬就要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真的好可爱。
他捧着小公公的手,给他暖了一小会,不待他的手变得特别热就松开了。
周一甚至不舍到下意识反手抓住他手指,又马上反应过来,有点羞恼的慌忙松开。
祁宣眼底浮现笑意,用哄人的轻柔语气说道,“太热了的话会发痒,你会难受的。”
说着话他掏出之前给周一用过之后就一直为了他随身带着的药膏,拉过他一只手,开始细细的给他抹起药来。
“冻疮不能受冷也不能受热,要仔细的养很久,而且如果没弄好,来年会反复的发作,虽然不至于死人但却很磨人,你一看就是经不住疼也经不住磨的,听话点,不要再碰冷水了,嗯?”
周一望着低着头耐心又专注的给他抹药的祁宣,有一瞬间幻视到了医生的模样。
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处的时候也是这种模样……
周一猛地一怔,然后用力甩了甩头。
他为什么总是看着祁宣想到别人啊!祁宣笑的时候想到林见舟和凌,现在又想到医生。